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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步步都是死棋,夏司言卻自己把這盤死棋下活了。
時至今日,韓佑不得不承認在做皇帝這件事上,其實夏司言很多時候已經堪稱完美,自己過去的那些想法多多少少有些書生意氣了。不過夏司逸和夏司言不同,夏司逸從小在皇兄的羽翼下長大,性子要溫和寬厚得多,而反過來想,也確實少了些銳氣。
夏司言手掌順著韓佑的背脊滑下去,攬住他的腰,把他拖到身前,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喃喃道:「真希望太子快點長大,好把國家交給他,我跟你去浪跡天涯。」
「陛下在說什麼胡話,」韓佑微微轉頭,臉就貼著夏司言的臉,「哪有皇帝不做跑去浪跡天涯的。」
「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想立你為後,想跟你在京城裡也手牽手走在太陽底下,想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夏司言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如果做不到這樣,那這個皇帝當著還有什麼意思?連愛一個人都要躲躲藏藏。」
韓佑沉默了一會兒,偏頭在夏司言臉上印下一個吻,「陛下,這世上原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能像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不滿足。」夏司言手臂收緊,把身前的人牢牢地箍在懷中,「我不想委屈你。」
韓佑笑起來,「我不覺得委屈,我覺得我可能是這天底下最幸運的人。」
他的笑意帶著胸腔的震動傳給身後的夏司言,好像兩個人共用了同一顆心臟。他抬手撫摸夏司言的頭髮,繼續說:「能幫陛下治理國家,我不委屈,能被陛下這樣喜歡,我也不委屈。我在為我最愛的人,做我最愛做的事情。一直這樣下去也沒關係。」
反倒是,如果夏司言真的力排眾議、冒天下之大不韙、寧可與所有言官為敵也要立一個男後,才是韓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夏司言明白這個,所以才糾結彷徨。聽到韓佑這樣說,他心裡既感動熨帖,又禁不住為韓佑心疼,最終嘆氣道:「還要再辛苦先生好多年。」
韓佑淺淺地勾起嘴角,「為明君開盛世,怎麼能說是辛苦呢?」
夏司言聽過很多類似的奉承話,這是頭一次從韓佑這裡聽到,卻有些忐忑。沉默許久,心裡竟緊張起來,輕聲問:「那麼我是明君嗎?」
韓佑轉身,看著夏司言認真道:「陛下至聖至明,如堯如舜。」
夏司言沒想到韓佑會給他這樣高的評價,聽得差點紅了眼眶。硬生生忍住,雙手抱住韓佑,埋頭在他好聞的頸窩裡蹭了一會兒,悶笑道:「還沒正式回朝就這麼會哄朕開心了,真是寵臣啊。」
韓佑蓄起來的嚴肅情緒被他這一笑給打散了,也忍不住笑著說:「臣是認真的,希望我們昭國今後世世代代的皇帝都如陛下一樣聖明。」
「那恐怕很難,」夏司言抬起頭,眼尾還有一抹來不及遮掩的紅。他掐著韓佑的下巴,湊近,輕輕碰了一下韓佑的唇,說:「因為我是你教出來的。」
第80章 是,陛下(完結章)
昭暄十三年九月,朝廷頒布法令,限制土地擁有超過五百畝者經商。
經商所獲利益自然比農耕要高得多,但是法令一出,很多大地主都被隔絕在了經商許可之外,只能偷偷摸摸用別人的名義經商,中間損失掉許多利潤不說,被朝廷發現還會受到處罰,很多大地主都頗有怨言。
而百姓卻對這種限制稱頌不已,一來此舉避免了大戶與小民搶奪利益,二來許多無田者都跑去城市裡做小生意了,大地主不得不降低田租來挽留農民,以避免田地荒蕪無人耕種。
直至昭暄十五年夏,前前後後磨了三年多的土地贖買才終於進入推行階段。
韓佑完善了夏司言的方案,並提前跟幾個頗有話語權的大地主溝通,要他們為新政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