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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衝著這片昏暗中將心底的怒呵喊出,前一世悲劇收場就把他孤零零一人留在了那裡,命運怎麼能這樣不公,她抑制不住內心的憤懣,只想衝破這片迷霧。
弘曆看著陷入昏迷也不踏實的人兒,似乎是被魘住了一般,眉心緊蹙,嘴唇翕動,細軟的髮絲也被冷汗打濕。弘曆伸手將她的手包住,耳朵貼近顧薌的唇,聽見她急促的氣聲似乎在說著什麼。
「回去,我得回去……陪他。」
弘曆聽清了她的呢喃,身子僵在原地,似乎受了什麼極大的觸動。他捱不住抖著聲音喊道。
「薌兒!」
顧薌只覺得耳邊焦急的呼喚讓她揪心,一陣白光乍泄驅散困住她的黑暗,她猛地睜開雙眸正對上弘曆的眼。那段找回來的前世的記憶讓她一時恍惚,不知如今適合年歲,似乎她的世界裡唯一不變的只有他。
終於,久崩的神經鬆懈了下來,像是迷失方向的船終於找到了港灣,她伸手,像是曾經無數次做過一般熟悉似的索要他的擁抱,當被他攬進懷時,熟悉的龍涎香將她包裹安撫了所有不安。弘曆能察覺到懷裡人情緒的波動,伸手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頭頂,感受到她的淚砸進胸口的衣袍滲出濕意。
「沒事了,不怕,沒事了。」
弘曆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背。他能理解經歷了這番驚心動魄,又險些隨著墜落高樓丟了性命失去孩子,必然情緒上敏感些。弘曆這些日子守在她身邊,愣是片刻不離身,所有政務摺子都被搬進了華滋堂。他不禁後怕,還有對自己的埋怨,若是那日他去遲了一步,如今怕是連悔這個字都不知怎麼寫。幸得上蒼眷顧,她還在自己身側。想起那日畫面弘曆仍會驚起一身冷汗,看到亦舒拉著她跳下角樓那刻,心臟抽緊的瞬間,他也顧不得其他下意識撲下去,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護她。
亦舒認罪墜樓自戕,她宮內的人拉去慎刑司不過幾個時辰便將亦舒苦心謀劃的計策通通抖了出來,皇帝震怒,牽連至其母家一族流放的流放,充軍的充軍。只是這些煩心事都不曾傳進顧薌的耳里,她如今的日子只是吃好喝好養胎,將有關她的事,無關大小通通經弘曆手。
本就嘴饞的人到了孕期更是饞的緊,今兒想吃甜的,明兒就得吃上酸的。弘曆管著她恐她吃多了胃不舒服,她便理直氣壯地指的肚子一臉嬌蠻的樣子說道。
「不是我想吃,是肚子裡你家崽子想吃!」
弘曆只能搖搖頭派人去準備,盯著她不可多吃,剩下的那些理所當然地被弘曆掃進肚子裡。都說懷孕易胖,這幾個月里下人們倒是皇上瞧著圓潤了一圈。
月份大了顧薌也辛苦了起來,夜裡腿總是抽筋,痛得她忍不住眼淚流。弘曆這些日子憂心邊疆戰況,政務繁忙,她又只忍著不吭聲,怕吵醒弘曆,就這樣生生忍著等著疼痛緩解。又一日,顧薌被尖銳的痛意扯醒,悶哼一聲,大著肚子也不方便自己按腿,正焦灼之際。弘曆感受到了動靜,急忙起身語氣里毫不見平時的冷靜。
「怎麼了?」
「腿,腿抽筋了。」
弘曆伸手握住腿掌握好力度細細揉著,看著眼前咬牙忍著痛的顧薌有些氣急。
「痛怎麼不喊朕?就自己咬牙忍著?」
顧薌知道他有些生氣,只能訕訕地笑著,在弘曆的按壓下疼痛漸漸減弱,也捱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自那日後睡覺弘曆總是將人攬在懷裡睡,顧薌嫌熱想掙脫,卻被鎖的更緊了些。
夜裡熟悉的痛感再次襲來,顧薌一顫,剛想睜眼卻發現身邊睡著的弘曆已經猛地起身捧起她抽筋的腿和腳按揉起來。顧薌發現他的手法與上一次不同,專業了許多,又想起今日來請平安脈的太醫在殿內待的時間出奇的長便明白了。想著弘曆一本正經的跟著太醫學按摩手法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