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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被捂得熱燙的指腹,摩挲了下她臉側。衛美辰睫毛輕顫,仍不睜眼。
譚思齊也不說話,探手進被褥,摸摸她的手腕,確定體溫已經開始回升, 這才擱下毛巾。
接著,他坐到床尾,抽開一點被角, 輕輕褪下她半耷拉著的沾灰襪子,並仔細檢查了她兩邊的腳底。還好, 襪子雖薄, 但她的腳沒什麼擦傷。
小巧瑩白的雙足。
在他無意間觸到腳掌心時, 那微紅腳趾微微蜷縮了下。
譚思齊心中一跳,立即撇開目光,屏著呼吸, 將被角嚴嚴蓋上。
衛美辰仍然沒有動。
譚思齊走出去,上樓,到陽台點了一支煙。
抽得有點急, 給嗆了一口。他順手把煙給捻熄了,丟進結著薄冰的小缸。
望望夜空,深呼吸了一口,讓寒氣再次醒腦。
關了陽台窗,返身去看衛美辰。
她安安靜靜的,臉色微紅,氣息舒緩,已經以方才的姿勢睡著了。
會睡這麼快,大約是寒冷之後,身體對溫暖環境的一種自然反應。
&ldo;美辰&rdo;,譚思齊坐下來,隔著被子輕搖她的肩膀,柔聲喚著,&ldo;美辰,先別睡,先去沖個熱水澡,然後再睡。&rdo;
衛美辰眼睫動了動,眉頭緊皺起來。
譚思齊托著她肩胛,將她上半身抱起:&ldo;乖,驅驅寒再睡,這樣可能會發燒。&rdo;
衛美辰慢慢睜開眼,花了幾秒將睡意消散,然後勉強點點頭。
&ldo;待會吃點感冒藥先防著吧?&rdo;受涼之後容易生病,他有些擔心。
她卻立刻搖頭。
面前的小臉此時已經完全恢復血色,譚思齊全神貫注地看著她:&ldo;那我叫林姨來煮點薑湯給你?她很拿手。&rdo;
她低著頭,撇撇嘴,仍舊拒絕:&ldo;不好喝。&rdo;
&ldo;行,那就不喝。快去沖個熱水,時間要長一點。&rdo;
譚思齊傾身為她拿近了毛絨拖鞋。
她不動,只垂著頭坐在那。
譚思齊摸摸她的肩膀,輕聲問:&ldo;怎麼還不去啊?&rdo;
靜了靜。
衛美辰手握成拳,抓著被角,柔發掩住了低垂的面目:
&ldo;我是不是……特別惹人討厭?總是會做讓人不喜歡的事情……我知道不好,可是我經常忍不住。&rdo;
她以為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於是得意忘形。
可一忘了裝乖,就這樣原形畢露。
這樣的自己,他一點也不喜歡吧。
&ldo;沒有啊,我怎麼會討厭你?&rdo;只是想起那照片,就有點想揍她屁股。
譚思齊摸了摸她的發頂,又道:&ldo;小事的話,想做就做好了。&rdo;
&ldo;那個號碼沒名字,她說有個保險想介紹一下……問我是不是你秘書……&rdo;
衛美辰抬頭看了他一眼:
&ldo;我就突然想演戲……我說是你的…小蜜……就我晚飯時候跟你說過的,今天排的話劇,我抽到的就是這種角色……&rdo;
&ldo;嗯,我知道,沒關係的。&rdo;譚思齊手掌撫過她的臉,&ldo;我剛才跟她通過電話了,就一個普通朋友,她不知道你是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