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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題國，鮫人集居地之一。鮫人泣淚成珠，所織綃紗入水不濡。

唯有在紅月升空之際，大海被染成一片血色，鮫人才能出入結界來到現世。

鮫人天生為鮫身後開啟人智，等到生出人智才有可能變化雙腿。與故事傳說不同，魚尾化腿並非禁術，全看妖力是否足夠，更重要的是鮫人變作人類的意願是否強烈到了一定程度。

其實，大多數的鮫人並不嚮往現世人類世界。他們生於大海長於大海，妖力妖術全都與大海息息相關，又豈會等待特殊時機遠渡重洋去過另一種生活。

不過總有鮫人與眾不同，人類世界才會留下了那些美人魚的傳說。

無疑，皎瀛也是一條嚮往外面花花世界的人魚。因為知曉現世受天道所定妖力受限，他則先將一些妖力煉化在特殊的珍珠中以待日後備用。

&ldo;我一上岸，裝有珍珠妖丹的錦盒就被搶騙走了。&rdo;

皎瀛初來乍到就被上了一課什麼叫做人心險惡，存有妖力的珍珠妖丹最大的有嬰兒拳頭那般大，而另外四五顆亦是光潤非凡。在他設法辦理戶籍身份文牒時，忘了要警惕財不露白，被人半騙半搶走了錦盒。

&ldo;當時，我剛剛遠渡重洋身體虛弱，沒法及時攔下那一伙人。修養了半年後，我循著妖氣殘餘一路追到了京城。&rdo;

哪怕時隔半年之久，但珍珠妖丹是皎瀛所煉化，可以模模糊糊地感應到一盒珍珠的去向，那是被送到了丁謂府。

皎瀛也想潛入丁府仔細探查，但是現世天道對非普通人類的力量有所壓制。他不運用妖力進出丁府仍是無礙，一旦在府中動用妖力，則必為司門神力所阻擾。

言不周聽到這裡發出了疑問，&ldo;司門神力？你是說家家戶戶門口貼的年畫，諸如神荼、鬱壘之類的門神嗎？&rdo;

&ldo;是的。不經屋主應允，外來的妖魔鬼怪一般不能在人類家中肆意動作。&rdo;

皎瀛了解地也不全面，有的事近乎本能直覺，他將自己所知的事情說了出來。

人在家門口貼上了門神之畫，其或多或少都有震懾之力，以而阻擋外部的妖魔鬼怪隨意出入，尤其是鬼魅魍魎等陰物。

哪怕如同皎瀛能正常進出普通人的住宅，但在他進門的那一刻無形中就遵守了一種規則，他不得在屋內肆意動用妖力，除非取得了主人的允許。

這種規則不會落成為白紙黑字，但比其更有約束力。

不過，強者打破規則的道理在哪裡都適用。當妖魔鬼怪的本領突破了某一境界，司門神力就再也不能將其約束。

&ldo;丁府門上的司門神力比普通人家更強，我懷疑他認識奇人異士特別加持過門神年畫。&rdo;

皎瀛卻沒再執著要進入丁謂宅邸，因為他感覺到了超大珍珠經不在丁府，它被送去了另一個更加無從探知的地方。&ldo;是皇宮。那一盒珍珠妖丹被分開了，幾顆小一些的在丁府，最大的那一顆被送到了宮裡。&rdo;

&ldo;皇宮。&rdo;言不周緩緩念著這兩個字，垂眸思量了半晌，再抬眼就對皎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ldo;如此說來，你一路上京沒有用珍珠換過錢。只有我倒霉，被你送了大珍珠，又空歡喜一場發現它變成了粉末。如今，你最希望能奪回被搶走的妖力，對嗎？&rdo;

皎瀛看著言不周的笑容，他的魚鰭雙耳止不住地發顫。當下竟有一種被鯤鵬之類大妖盯上的寒毛卓豎感，好似前方有一個很大的坑，卻不知是為誰而設。

他怎麼敢點頭承認唯獨坑過言不周，&ldo;言先生，你別笑了。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rdo;

第10章 哎呦！你人老珠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