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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席捲胸口，姜桑趕忙想要查探這是怎麼回事，可當她一動腳時就愣住了。

她的腿直直穿過雙腿前的椅子。

又像是回到了當初精神體的時候，她伸出手看著仔細近乎透明的手掌。

這時候門房被打開了。

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身子稍顯單薄，臉色也是泛著病態的白。可讓她屏息凝住的卻是那雙眼睛。

那雙本是攝人心魄的鳳眼此時卻是滿目寂寥。像一個毫無生機的行屍走肉，穿過走道，僵硬緩慢躺回床上。

姜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床柜上擺滿的白色藥品上。

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複雜的難捱酸澀。

像是兩個世界重疊，鏡子的對面的兩人隔著無法觸碰的天塹溝壑相遇。她知道這是誰了，小說世界的姜桑，病重沉疴的她。

窗外一道閃電刷白了整個世界，緊接著便是一道驚雷炸在耳邊。雷聲之後便是傾盆大雨，雨聲瀝瀝敲打著窗戶。漸漸的伴隨而起的還有一聲微小的抽噎。

病床上的姜桑扯過被子蓋住半個腦袋，雪白被單下的身軀縮成一團顫動不停。

在世界的短暫重疊中，她靜靜站在病床旁無言陪伴另一個世界的姜桑。

忽然間窗簾蹁躚大風湧進，吹翻了眼前的景象，病床的身影顫顫抖抖消散不見。姜桑趕忙想去抓住卻是接住一本從天而降的筆記本。

紙張翻動起皺。

這是最後一頁，也只有一句話。

‐‐哪怕是苟延殘喘，我也想陪在他身邊。

時光流轉眼前再次一亮的時候，場景換到了寺廟，一瞬間她以為她回來了，可當看見身旁的人又怔住了。

秦曜。不，應該是多年後的秦曜。

彼時的他已經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和記憶中的不同，眼前的秦曜看起來更加硬朗也更加冷漠。

他和賣她符的老和尚正說著什麼。

&ldo;你想好了？確定要這樣做？&rdo;

秦曜目光沉沉，低聲淡漠應了一聲&ldo;嗯&rdo;。

老和尚複雜看了他許久，半晌長長嘆了口氣。

殿裡歸於平靜。

長久的沉默似乎在昭示什麼，姜桑一顆心開始不安跳動起來。

老半天之後老和尚才又開口：&ldo;我答應你，你走後可以把你的意志留下，他會繼續替你走你接下來的路。&rdo;

秦曜晦澀，&ldo;好，謝謝了。&rdo;

&ldo;你要知道你這麼做相當於就是和死亡沒有區別，你用你自己命去換姜桑的一魂值得嗎？她已經去世了。&rdo;

秦曜目光掠過老者不忍的面容，看向殿外染紅的餘暉晚霞，他淡淡道：&ldo;可是還有下輩子。&rdo;他頷首低啞，&ldo;有了這一魂她就能活很久，能夠讀完大學，能夠和喜歡的人白頭偕老，她想去的想看的都能實現。&rdo;

&ldo;那也是下輩子的事，她不再是她，你也不再是你！&rdo;

在老和尚稍顯激動的話語中，秦曜笑了，從胸腔下震出一聲輕快的笑，&ldo;那就由下輩子的我去愛她。&rdo;

姜桑一愣，在鋪天蓋地的酸澀席捲時她聽見秦曜似是嘆息，&ldo;我和我的桑桑，下輩子的秦曜和他的姜桑，我們還會相遇。&rdo;

&ldo;……&rdo;

他嘖笑一聲，顯得有點漫不經心，&ldo;如果沒有我現在這命去換，那我和她豈不是後世都不能完整。&rdo;

秦曜覷了眼老和尚，&ldo;剛才你也答應我了，我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