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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不怕穷不怕苦,在这个男权时代,她怕的就是夫妻之间不同心,宋二郎是有情有义,在新婚之夜也说了苏兰嫁给他冲喜,委屈她之类的,可这人到了生死关头,没准想法就变了。
苏兰说这话确有试探宋二郎的意思,喜也冲了,但是毛用没有。如果宋二郎真有心认为他的病有苏兰的原因,这个时候他也就不会装了。苏兰不会带着弟弟走出宋家大门——说她怕小说里写的走在路上被人抓去卖了也好;或说她无能也好,若宋二郎真的有怨,苏兰能做的时候,也就是留一个心眼,至于以后,也要看两人情份到了何种程度……
“我虽没三弟读的书多,但字还是多少认得几个,道理也讲得出几个。你若是真带了什么哀神,怎么还在这里。皇朝哪还用得每年征收徭役,只把你派去,就能让边关稳如泰山。”
宋二郎的说法苏兰从没听过,她细细品了,捂着嘴得得花枝乱颤。
宋二郎把碗隔在一边,他忽然抓住了苏兰的手,“我也不知能活到几时……”
“二郎,不要说这些不吉利……”苏兰要捂住他的嘴。
宋二郎把她的手拿了下来,他眉头紧锁,“你一定要好好和娘、和大哥大嫂相处,我若有个不测,你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们,大嫂嘴巴坏,口无遮拦,但是也不是全然不念情份的人,还大哥、娘亲都是极好的人,三郎的病掏空了家底,娘和大哥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还有我的病,家里家外全是大哥大嫂在操持,你莫与大嫂生份了,平日里她说了什么不动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事可以和娘、和大哥商量着办……”
“你别说这些。让我害怕。二郎好好养病,会好的。”苏兰把碗收到一边,她状示无意的问:“三弟的病,真的那么花钱吗?我听说以前爹很是能干,有几十亩的好田好地呢。”
“三弟没病倒前,我们宋家日子确实好过。他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家里租出去的田地收成也好。”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宋二郎小麦色的皮肤不由带了幸福的光晕,“那个时候,一家人都期盼着三弟有个好的功名前程,能够光宗耀祖。我比三弟大一岁,十九岁也不小了,不少人来当说亲……你也别气,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爹他疼我,想着三弟有了功名,我也能跟着三弟有更好的去处。那年我载着三弟去应考,半路他就病了,怕耽误时间,所以没有停下来休养,后来他就不好了,一病两年,先请了县城的妙手堂黄大夫,后来还不远万里请了回春堂有名的甑大夫,耗费的银钱就像水一样……就说现在,三弟一月的药钱也有半两银子之数……”
苏兰心算了一下,一个铜钱可买两个白面馒头,1两银子=10贯=10000铜子,而一两银子差不多是清贫的七、八口人家一月的柴米油盐用度。
这么一算,苏兰也了解,宋三郎的病花了多少钱。就说现代吧,医疗条件比古代好了不知多少倍,但是生不起病、因病而家破人亡的家庭太多太多。
“有时候三郎的药钱凑不够,大嫂还回她娘家借点,更有娘亲、小妹空闲的时候就做针钱换些钱回来,小妹虽然贪耍,但是也是我和三郎拖累了她……”
“且不说了,你累了,先休息吧。”苏兰看他越说越意志消沉,这可不是好现象。病人良好的心态也有助于早日康复。
苏兰扶着他躺下,脸带羞涩的说:“你是我的夫君,我以后要依靠的,也只有你。你且放宽了心,老天爷会保佑我们宋家的。”
***
苏兰收拾了碗,把门掩上出了卧室,先去的宋三郎的房间收拾碗筷,后正要去宋杨氏那里收,宋小妹却拿着碗走了出来。
宋小妹使劲把嘴角给扯了上去,她看见苏兰手里的碗,伸就要夺过去,“二嫂,收碗啦。交给我吧,你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