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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那里,看不清夜色下的表情,只见他杯里那清冽的小酒,泛着月色,让人醉意渐生。
“今晨还教训本宫来着,如今就这么拘束了?本宫让你坐下你便坐下,这是命令。”
宫素衣只得点点头,坐下了,不知为何,总觉得不能跟李溯立平起平坐,他是那样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宫素衣脑海里乱纷纷地,拘着两只手不知搁哪。
“怎么了,突然这么拘束,完全没有了今天早上的豪气。”轻责道,话意里带着笑,指指身后的宫女:“给宫素衣斟上。”
“奴婢不能饮。”宫素衣连忙欠身说道。
“没喝过怎知道不能喝?斟上斟上。”带着酒气说道。
李溯立仿佛岿然不动,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有所动容,这让宫素衣觉得自己来错了。
酒已经斟上了,宫素衣却从来没喝过这种东西,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她宁可自己是旁边斟酒的那位宫女。
“宫素衣,今晚缺你不可。”
宫素衣大是受宠若惊,却是故弄虚玄,转而对李溯立说道:“现在可别顾着喝酒,有时候有的是喜酒喝。”
宫素衣心里一凉,喜酒?原来是他要成亲了。宫素衣悄悄看着他,忽然李溯立抬起头来,直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带着酒的迷醉,带着七分的清醒,让宫素衣一下感到灼热起来。
他喃喃地念出自己的名字:“宫、素、衣……”
宫素衣低下头去,避开他那炯炯的、几乎穿透到她心里去的目光。
然而李溯立竟然跟着低下头去,勾魂一般看着她的眼睛,带着一种复杂的感情,宫素衣摸摸额头,不知道是手冰冷了,还是额头烫了,可想而知的是,肯定是又脸红了!
李溯立突然哈哈大笑,“没错,这就是我的宫素衣。”
什么?!我、的……宫、素、衣……
。。。
 ;。。。 ; ; 宫素衣不明白李渊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或许在李渊眼里,自己没有任何的身份地位,没有任何的立场,没有任何的目的,所以才值得他这么信任了。反思一下自己在皇宫中的存在,确实是可有可无,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瓜葛。
这天,李渊说了很多话,这个苍老的老人,已经没有了驰骋战场的风姿了,不过才退下来四年而已,俨然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往日风采。
如今在他脸上刻画的,只是一个父亲的身份而已,不,还有一个隐隐约约、深藏在内的丈夫的身份。每次说到窦皇后,他的眼神便雀然出现一丝神采,然后那神采只是婉转了一下便消失了,那份柔情正是一个汉的深重情义。
“……每次想到这两个儿,朕便觉得愧对皇后,皇后当年把他们教得这么好,走的时候将他们都交给朕,朕却只教会了他们争夺和杀戮……”
宫素衣一声不吭地听着,她知道皇上现在需要的只是有人可以安静地听他说话,但宫素衣又觉得,皇上对自己越发信任,在这皇宫里的危险就会增进一分。信任只能说明她被搅进了这个局,天下第一大局。
伴君如伴虎,宫素衣看过那么多书,又怎能不知道,但是,那些书也向她展现了另一面,她觉得只有进局才能发挥她的才智,她担心的只是蓝采芹,这是她永远的后顾之忧。
李渊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已经不在意宫素衣是否在听了,宫素衣弯腰颔地听着,弯到腰都酸了,后背都疼了,终于,李渊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
“,有治国之才,只可惜过感情用事,恐怕……朕要你做一件事……”李渊坐了起来,目光炯然,“朕要安排你在灵蕴公主身边当差,留意灵蕴公主与的关系,关于这点,事无巨细,都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