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共享日记(第3/4 页)
高考后,把几本日记都给他看,并加码:只要他乐意,我还可以给他解释。其实一切到那个各自离散的时候便都无所畏了。一招缓兵之计看来似乎起了作用。他笑了笑,这笑对于他而言算是大笑了,但给人感觉还是清清淡淡的,像淡淡的郁金香,纯而甜,又像飘出的龙井茶香,浓郁又清冽。
他笑着说:“我可等不到那个时候。”
没听懂他的话什么意思,可一比较,我却听出了我用尽心思的丑恶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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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与霍江在南方某个都市巧遇。他跑物流,女友帮人看店打零工,他们合租在一个逼仄的小屋里,锅碗瓢盆倒也齐全温馨。身材高大的霍江蜷缩在一平米见方不到的餐桌后看起来有些憋屈,不若坐在驾驶室开着大卡车带我们遥望海滩、红树林时那般舒展。他熟悉的淡淡的微笑多了轻松俏皮,那承载笑容的脸也多了黝黑。女友熟练地操持家务,招呼到访的朋友,可名字并不叫什么雯雯,于是我也不敢多说多问。
后来,陶然告诉我,由于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当年霍江并未参加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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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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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2月16日……星期六……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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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自习课后,莫凌波递来厚厚一叠信纸,看来大家都有在语文课上“练笔”(写东西)的习惯。这是他写给我的信,很简单质朴的信纸,没有图案和香味,却值得好好珍藏。他不是我的什么干亲,也不是我名义上的“知心好友”,却对我说出了走心而恳切的话,这种自然而然的真诚更为难得。不知是冷、紧张、还是感动,整个看信的过程,我都全是肌肉紧绷,上下牙打颤,脸上保持着怪异的表情。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
他写道:“那天,我看完了你的日记,虽然是在你同意的情况下看的,但我总觉得有偷看的感觉,因此我想写点什么给你,让我们把它看作一个‘平等交易’。尽管它并不平等。”我们竟以这种方式成为了相距最近的“笔友”,甚是有趣。他开玩笑地说不喜欢对于他脸红娇羞部分的描写,显得他过于像个女孩子,不够阳刚。我要再次定义他的形象,重新描写一番吗?呃……算了吧。目前脑子里还没有其他更贴切的此。
他说日记里提到最多、对我影响最大的是陶然。对于陶然,他也写了很多。他觉得“他是个表面看上去成熟、内心却充满幻想的‘孩子’,从他和史辉的交往能看出他是个待朋友实在的好人。”看到这里,我有些冒汗!这么明显吗?日记里不是也记了很多东霞和艺婷吗?对他的记录应该也不比陶然少吧……
信里还有很多对我的夸赞,虽然他说那些都是他真实的感受,不是刻意的“吹捧”,我读来却觉得是极高的评价。面对别人的褒奖,谁能不高兴,内心不发“飘”呢?我是个凡人,心里的那朵小云彩早已飘飘然,努力克制,装出沉稳、不为所动的样子。这种拉扯让我表情扭曲怪异,但心里却是满满地踏实,觉得还是有人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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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夹在日记本里那叠珍藏许久的信纸,厚厚的、已微微泛黄,抱着“考古”的心情,启封。
“我没有份量,因此,我说的话也没有份量。但郁积在我心中的话又不得不说,就像人受到某种刺激不得不有所反应一样自然、情不自禁。”
“你大方随和、做事认真、待人诚恳、心地善良。(这可不是我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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