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页)
「姥兒你別過來,今天他們要打死我,我就和他們拼了。就不知道誰先倒霉,先幫著染紅刀子。」明明都不是她的錯,明明是別人要占她的房子,明明受欺負的是她,心中委屈,憤憤不平充斥了周子青整個腦袋。
「惡毒玩意,拿把刀嚇唬誰呢。」娘家大嫂子瞧著一伙人,被個丫頭片子威脅住了。臉色難看,不就一把鐮刀麼,打豬草都要用力割兩下,還敢對著人使?
娘家大嫂子霸道慣了,根本不吃這一套。張著體格子比周子青高大有勁,側身就要撞過去。
「行了,別打了。」坐地的老太皺著眉頭呵斥一聲。
娘家大嫂子嘴裡咒罵一聲,呸了一口吐沫星子。惡狠狠瞪了周子青一眼,「敢在老娘跟前呲牙花子,亮爪子,你還嫩了點。」即使這樣,看著周子青瞪著一雙黑黝黝的狠厲眼神,神情悍戾。對著她,臉上卻沒有一絲膽怯退讓。手裡握著鐮刀,一副,誰上來,她就和誰同歸於盡的架勢。
「邪性狼崽子。」拍拍地上灰土,老太瞥了一眼周子青,嘴裡冷著念叨一句。轉過身對著默默掉眼淚的徐奶說,「桂萍說這死丫頭中邪了,我看不是中邪,是惡鬼附身。專門吃人的,我們桂萍就是被她害了。」
徐奶也不回話,腳步挪騰著走到門口,去奪周子青手上的鐮刀。「青兒,你聽話,把刀給姥兒,別傷著自己個兒。」徐奶一看到周子青身上髒衣服擰巴成團,整個人被打的狼狽悽慘的模樣,眼淚止不住湧上來。
顫著手去抽鐮刀,周子青眼神兇狠的瞪著,就是死活不撒手。眼中看到徐奶因為護她被人抓的亂糟糟的頭髮,心頭酸澀發堵,胸口噎的她比自己身上挨得打都難受。
徐奶抽了再抽,鐮刀奪了下來,使勁扔到外面,才安心。
周子青手中沒了鐮刀,像是被生生從體內把支撐著她的那股狠勁卸去了,人呆呆站在原地,頭低著,忍不住嗯嗯兩聲後,肩膀一抽一抽聳立起來。
徐奶頓時心疼像刀割一般,一把把周子青攔進懷裡,抱著她大哭起來。哭聲細碎,隱忍,一呼一吸的哀鳴中,裝著滿滿的悲傷和辛酸。
周子青狠狠咬著舌尖,不讓自己哭出來,可徐奶壓抑的哭聲,像是心中酸楚的導火索,不停地引著眼淚往下落。
祖孫兩個抱在一起哭,劉桂萍娘家人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幾句,見沒人搭理,火氣慢慢也消停下來。現在最要緊的是等消息。
這一等就到了晚上九點鐘
村口黑漆漆的路上,傳來拖拉機發動機的轟轟聲。
聲音越來越近,徐奶坐不住,劉家人也坐不住,紛紛跑到大門口去。拖拉機上的照明燈,把路面照的光亮。一停下,徐長勝先跳下來,背著劉桂萍進了東屋。
徐奶一看到劉桂萍氣臉色蒼白,息奄奄的趴在長勝背後,心裡壓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趕緊雙手合十,閉著眼睛默念一聲老天保佑。
徐奶默念完,拽著徐長民問鎮上醫院的事。
徐長民說了句,沒事。有驚無險。
原來是劉桂萍餓了兩天沒吃飯,人虛的很。胃裡沒東西,農藥沒剛喝一口,胃裡受刺激反應大,大多農藥又吐了出來。僅有一點到肚子裡,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人在醫院洗了胃,主要還是人這兩天沒吃飯人體虛。本身醫生要求要住院一晚上,可劉桂萍一聽到自己沒事,還要花錢住院,鬧著死活要回來。
徐長民和徐奶說話的功夫,眼睛瞅到一旁周子青的模樣,皺著眉,又看到屋裡哭著喊著心肝肉的劉家老太,臉色往下沉了沉。指著一旁的周子青小聲問徐奶,「劉家人過來打人了?」
周子青走到跟前沖他撇撇嘴,眉毛一挑,「沒忘記那天咱們說的事吧?」
徐奶默默抹去眼角淚水,不知聲,可那模樣,一看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