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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首仰望夜空的少年……
18共舞
不远处的酒楼门口,那个被人簇拥着走出的少年正停驻了脚步,仰首望向夜空。此刻天际烟花正灿,而那少年的风神,却似比眩目烟花更能令人驻足,已引得不少人停下脚步,悄悄打量私语。少年丝毫不觉,与身边人低语几句后信步走下台阶。
从容的目光追随着少年的身影,她倒不是全为了他的醉人风姿,她只是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她曾经远远见过,至今还印象深刻的人。
“四爷,那走过去的不是太子爷么?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得意儿见胤禛和从容都停下脚步,回首看清后便问了一声。
胤禛侧首看看失魂的从容,冷淡道:“这么多人,不过去了。”
从容听了,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他就是太子么?不像阿。”
“不像什么?”得意儿摸不着头脑。
从容红了红脸,她是觉得以太子这张脸来看,一点都不像书上所说的暴虐无常、利欲薰天,男女通吃倒是有可能的,因为太好看了,男女两相宜嘛,“不像,长得和四爷不太像,和别的爷也不太像,比较不一样。”
得意儿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胤禛则干脆抱着胤祥直冲往前,将从容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什么嘛,就算她说错了,也不用把她扔了吧。从容咬了咬唇,不自禁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太子此时早已隐没在人群之中,就如在空中消散的烟花,从没出现过一样……
过了年,从容依然在胤禛房中值夜,惟一的变化就是胤禛不再冷嘲热讽的捉弄她,而是直接将她视为人形抱枕,除了必要的吩咐之外,他都对她不理不睬。从容对此十分不适,她又无人可问可说,最后实在忍不住,才找了个机会向福喜求教。
福喜嗑着瓜子道:“爷哪里不一样了?”
“他不跟我说话。”
“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话?”福喜吐出两片干干净净的瓜子壳道,“爷是爷,奴才是奴才,本来就无话可说。”
“可他从前还会同我说几句呢,”从容也取过一把瓜子嗑了起来,“是不是我做错什么惹他生气了?”
福喜看从容吐出两片带肉的瓜子壳道:“就你这德性,爷能不生气么?”
从容扁了扁嘴,“我这几天可听话了,他说朝东就朝东,朝西就朝西,要抱……反正连嘴都没跟他犟过,他怎么还是一副我欠他钱的模样?”
“球,”福喜伸手敲一下她的脑门,“做个好奴才不仅得听主子的话,还得揣摩主子的心思,为主子解忧。你知道爷最近在想什么,在愁什么吗?”
从容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福喜见从容一幅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摇了摇头,“瞧你这样儿,活该吃爷的冷眼。算了算了,后面这话我只说一遍,听不听在你。”
“什么话?”从容眨巴眨巴眼睛,将头凑了过去。
“听说前几天有什么博尔都噶尔的使者来京晋见皇上,皇上除了平时给的赏赐之外,一时高兴又说要举行宴会招待他们。太子爷听说后就向皇上请缨,说是由他出面招待,又说按洋人那边的规矩,要举行什么……什么舞会。”
“舞会?”从容瞪大了眼。
“是啊,都说是洋人的新鲜古怪东西,太子爷最近和几个洋人热络,所以就想出这么个玩意儿。”
“皇上能答应?”
“皇上总不太驳太子爷的事,说是按他说的办,这不,宫里头这几日都在忙活呢。”
从容想了想道:“那办舞会关四爷什么事,他愁什么?”
“太子爷的帖子已经来了,四爷总也得过去阿,到时入了场,若是不懂西洋规矩闹出什么笑话,爷的面子上怎么好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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