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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扬眉,“我教的一定好,你看胤祥就知道了。”从容睨了他一眼,即使胤祥的算学再好,他也用不着这么得意,“胤祥是胤祥,我是我,我要出师,你得让我一个人试一回。”
胤禛将马缰交到她手上,“你可以自己来,要快要慢,要去哪儿,我都不阻你就是。”从容看他让步,便也老实不客气'文'地接过,蹬'人'马镫、挽'书'缰绳,坐'屋'下的玉花骢如箭一样飞驰。跑过几座小山丘后,从容又一路纵马下坡,至谷底后她才在一片花海中勒马休息。
这时已是初夏,绿草如茵,野花盛放,细看时,更有几只肥嘟嘟的田鼠在草丛中或直起身子巡视、或抱成一团打闹嬉戏,十分的热闹有趣。胤禛放马自行食草,自己则捡了一块干净地方坐下,看从容不知疲倦地采花折草时,他的嘴角不由斜斜翘起:他长大了,她好像还是没长大,像个孩子似的。
胤禛半眯着眼,以手枕头往后舒服躺下。碧天如洗,偶有飘过的白云,一朵一朵都像是从容明媚的笑脸,弯弯眉眼、弯弯唇角、还有小小的梨涡就在唇边。从容捧着一大捧野花走近时,就看见胤禛在惬意微笑,她随手折了根狗尾草,探到胤禛的鼻前轻拂两下道:“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胤禛带笑扯过那根草,“想你。”
从容含羞嗔了他一眼,侧身坐下时,眉目间却皆是蜜样的甜意,衬着那五彩缤纷的野花,真不知是人娇,还是花艳。胤禛看得有些痴了,从容越发不好意思,低头摆弄手上花束,许久,她伸出一只手在胤禛眼前晃了晃,问道:“好看么?”
胤禛回过神,看她手上戴着一只以紫叶草做就的指环,点头道:“好看。”从容拉起他的手,在他指上缠缠绕绕的,过了一会,她松开道:“是一对的,不许摘下来。”胤禛看着自己手上那只毛茸茸的戒指,哂笑道:“怎么自己那只是花,到我这儿就是草了,还是狗尾草?”
“狗尾草多好,随处可生,随处可长,不引人注目,也不招……”
“也不招蜂引蝶。”胤禛拉过从容的手,“容容,怎么还是不放心?”
从容垂下眼睫,“要回京了,得给你敲敲木鱼,免得你忘了。”
胤禛笑,恰如此时吹过的清风,带着丝丝暖意,“我这株草总守着你这朵花的,放心。”
从容听胤禛说的真切,默默靠上他的肩头。因刚才躺下,此时胤禛的发上、衣袍上都沾着一点一点细碎的草籽,从容细心为他一粒粒地拈去。蓦然,胤禛捉住她的手,紧紧一握,从容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朵紫花与他手上的绿草交并,心中存着的那份不安却并没有完全消散。招蜂引蝶他不会;可要到了蝶恋蜂缠的时候,他会不会动心,会不会随之摇摆呢?
此次大败噶尔丹,到京后自有各路筵席摆下,为这些回京的将士接风洗尘。胤禛接连赴了几场酒宴,这日琳蕙亦来相邀,他不便推辞,便也欣然赴约,晚了也就在她房里宿了一宿。
这事不出一日就传到了李氏婉馨的耳朵眼里,她当即备下酒菜,遣了贴身的婢女鹊儿前去相邀胤禛。胤禛正觉连日赴宴有些厌烦,遂指了一事借故不去,谁想到第二日、第三日,一连几日,李氏都接连打发人过来相请。
这天胤禛刚下学更衣,李氏就又遣了人过来。胤禛皱起眉头,从容滞了手道:“去不去?”
“不去怕是明儿还得来请。”
从容知他要去,三下五除二将袍子又给他穿好,胤禛知她心里不畅快,抚一抚她的脸道:“乖乖的等我,去去就回。”
从容气鼓鼓道:“谁要等你,我也要去。”
胤禛一挑眉尖,“上回琳蕙那边让你去,你又说不去,这回怎么又要跟着去了?”
“那边我放心,这边我不放心。”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