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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砳砳匆匆掃視了一圈,試圖猜出是誰在他的門縫裡塞了恐嚇信。但鄰居們大都是在左右攀談,神情如常。
許砳砳抿了下嘴唇。
當前的情況無非就是演技大比拼,他要假裝他不怕,而對方現在會假裝無事發生。
許砳砳覺得自己被迫玩起了狼人殺遊戲,在一群妖怪里找一匹狼。
是稍不留意就會被絕殺的現實版狼人殺。
三號房的鄰居是鬣狗精,是一個戴著醫用口罩的禿頭小伙,看起來年紀並不大,頭上的棕黃色毛髮卻稀稀疏疏所剩無幾,甚至都遮不住他的頭皮。他頭上長著兩隻大耳朵,有一隻耳朵缺了半個角,傷疤猙獰。據說是幼年時期被鬣狗群里德高望重的雌鬣狗生生咬掉的。
他神色緊張而拘束地坐在三號位上,縮著脖子,烏黑圓亮的眼睛不安地左右瞄瞄,但是坐在他左右的蝙蝠精福先生與獒犬精不聽先生和他卻幾乎沒有交流。
住在十一號房的鄰居是昨晚才剛剛結束抱卵孵化期的蜘蛛精,名字叫織織,她妝容艷麗,身穿一身洛麗塔黑色長裙,身前點綴著一排亮紅色的小斑點,底下是一個沙漏形狀的紅色圖紋。
許砳砳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不管怎麼看她都不像一個對臥病在床的丈夫不離不棄的善良淳樸的痴心少婦,更像個暗黑系病嬌少女。
而坐於蜘蛛精旁邊的唐四娘正在安慰這位織織姑娘。她此次提前結束抱卵期,是因為蛛卵裡面全是壞胎,原因有極大的可能性是父體孱弱,遺傳給胎兒的都是劣質基因,所以存活率太低。
唐四娘握著她的手,撫著手背嘆氣道:「我聽說你們黑寡婦蜘蛛繁育後代要吃了雄蜘蛛才能為胎兒提供更豐富的營養……」
織織姑娘從唐四娘的手中抽回手,雙手的中指按在太陽穴上,其餘四指翹成蘭花指,生怕蹭掉臉上的妝容,塗滿指蓋的黑色指甲油尤為矚目。
只見她低著頭左右晃著腦袋,垂淚道:「不……我做不到,我下不了口……我真的好愛他。」
許砳砳:「……」
唐四娘嘆息道「我懂我懂」,眼裡滿是對織織姑娘的憐惜。
但許砳砳知道唐四娘的心理活動,必定是瘋狂唾棄織織姑娘已然無可救藥,甚至還會是她宣揚雌權主義道路上的絆腳石。
唐四娘就在這時看到許砳砳來了,連忙起身熱切相迎道:「砳砳,你來啦!」
唐四娘笑盈盈地挽著他的手,在唐四娘的眼中,許砳砳是區別於其他雌性的存在,他是她的優等門生,也是她那套雌權主義思想的最佳接班人。
唐四娘熱情地介紹許砳砳和蜘蛛精認識,雖然蜘蛛精的胎兒沒能存活下來,但蜘蛛精的孕期經驗還熱乎著,她希望蜘蛛精能分享經驗給許砳砳。
牛嫂和寡婦a 也過來和許砳砳打個招呼。
三位有過孕婦經驗的雌性一紮堆,聊的都是孕期的辛苦和不容易。
蜘蛛精剛結束孕期,消耗了太多元氣,身子虛,法力也還沒恢復,需要再養段日子才行。
許砳砳的肚子被牛嫂和織織姑娘輪流摸了一輪,一聽到許砳砳要懷胎百年才能到預產期,個個都對許砳砳心疼不已。
織織姑娘緊緊地拉著許砳砳的手,招呼其他雌性道:「單親媽媽懷著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你們看,砳砳連衣服後領撕破了還在穿……」
許砳砳聽織織姑娘這麼一說,反手摸了摸衣領,這才發現校服外套的領子有兩個小破洞,但由於被向下翻的領子遮住了,許砳砳換穿外套的時候也沒有留意。
因這衣服上的破洞,許砳砳又收穫了織織姑娘和寡婦a 的雙聲道唏噓感嘆。
只有大大咧咧的牛嫂笑道:「砳砳這才發現衣服破了吧?還真是一懷了孩子就連自己都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