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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塞維魯臨朝以前,各代皇帝,通過他們對元老院的真實或虛假的尊重,通過他們對奧古斯都所制定的細緻的民事政策的親切關注,表現出了他們的高尚品德,甚至明智的頭腦。但塞維魯在一味講究服從的軍事訓練中度過他的青年時期,成年後更習慣於如發布命令一般的專制主義。他的說一不二的頑劣態度使他無法發現,或難以承認,在皇帝和軍隊之間保持一個不論多麼有名無實的緩衝力量是大有好處的。他恥於承認自己是那個對他十分厭惡而又因他一皺眉頭便渾身戰慄的集體的奴僕;只要命令能使他的要求得到滿足,他便一概靠命令解決問題;他在各個方面都按照一個君主和征服者的風度行事,而且毫不掩飾地行使著全部司法權力和行政職權。
對元老院的勝利是輕而易舉,同時也是極不光彩的。每一個人的眼睛和心事都全集中在同時擁有國家的軍力和財富的最高行政官的身上;而既非由人民選出又無軍隊保護,又得不到公眾精神上的支持的元老院,則只能靠舊觀念這個微弱的行將崩潰的基礎勉強維繫著它的日漸削弱的權威。關於共和制的精闢的理論已在不知不黨中消失,讓位給更自然、更具體的對君主制的感受了。在自由和羅馬的榮譽等觀念逐漸傳到對舊政府或者一無所知,或者只抱有厭惡情緒的各省去的時候,讚美共和制的美好傳統便已漸漸歸於消滅了。兩安東尼時代的希臘歷史學家,懷著惡意的歡樂心情,曾注意到,雖然這位羅馬君主,囿於已經過時的偏見,不自稱為王,他實際享有國王的一切權力。在塞維魯的統治下,元老院裡充滿了從東方各省前來的高雅、能言善辯的奴隸,他們通過巧妙地闡述&ldo;奴道&rdo;的原則,使對人諂媚變成為了合理行為。這些新的特權的鼓吹者,一方面對人灌輸服從的天職,一方面也必然大談自由的危害,頗得到朝臣們的歡心,一般人民也似乎能勉強接受。法律學家和史學家異口同聲宣揚說,皇權的占有並非來之於代表們的委託,而是由於元老院已無可挽回地放棄了自己的權力;還說皇帝已經從民法的限制中解放出來。他可以隨心所欲處置他的臣民的生命和財產,也可以把帝國作為他私有的財產任意處理。最傑出的民法學家,其中特別是帕皮尼安&iddot;保羅斯和烏爾皮安都在塞維魯家族的庇護下大行其道;而已和君主制體系緊密相連的羅馬的法理學卻被認為已完全成熟並已達到完善的程度。
塞維魯的同時代人,對他治下的和平、體面的生活甚為滿意,也便不再記得為達到這種生活所經歷的種種殘暴活動了。後代的人,親身嘗到他的理論和榜樣所帶來的苦果,也便正當地把他看作是招致羅馬衰亡的罪魁禍首。
1 他濫用職權的一個最大膽、最無理的行為是,就為了在他的女兒和年輕的皇帝結婚時可以像一位真正的東方皇后前後簇擁著一支長長的宦官隊伍,他竟然閹割了一百個,有些已經結婚甚至已作父親的男人。
頁面第六章 塞維魯王朝。卡拉卡拉和格塔。
埃拉伽巴盧斯。亞歷山大&iddot;塞維魯。
婦女對朝政影響的增長。
要登上偉大的地位,不論如何艱難和危險,一般總還可能,通過對它本身的力量的意識和運用,使人保持一種積極的精神:但是占有皇帝的寶座卻不能給一個充滿野心的頭腦帶來長時期的滿足。這一令人憂傷的真理塞維魯就曾有所感受,並曾公開予以承認。命運和才能使他從一個地位低下的人忽然變成了人類的主宰。&ldo;他幾乎什麼都幹過&rdo;,他曾對自己說,&ldo;但一切都毫無價值。&rdo;不是為了獲得,而是為了保有一個帝國而憂心忡忡、年邁和病痛的折磨、無心求名並已滿足於既已擁有的權力,因此,對他來說,一切生活前景都已不復存在了。如何才能使他的家族永遠稱雄於世已成為他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