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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人,都只能像牵线木偶似的被控制。
我绞尽脑汁地挖空字句,“你这么年轻,最开始是打拼事业的时候,五年后谈恋爱很好。”
沈钦言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又接着道,“那天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林晋修从车上下来,公司的几位高管都围着他。同电梯的是盖亚的一个小助理,她跟我说了他的身份。”
能从这么点蛛丝马迹中猜到端倪,沈钦言也当真是心细如发。
我反而镇定了,“是的,我刚刚问了,那份合同是他的授意。林晋修虽然跟我诸多矛盾,但他不会跟你为难的,合约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放心。”
“放心……当然放心……”沈钦言无声地笑了笑,死死盯着我,“你真的想不到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份不可思议的合约?”
我忽然口干舌燥。是的,林晋修是什么人,我比他清楚多了。
他微微勾下头,几乎挡去了走廊里的灯光。
“许真,我想当演员,从事表演,仅仅是希望被家人认可。后来认识了你,我想,只要能被你认可也行。可认识你越久,越觉得太难了。你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那天你跟林晋修上车离开后,我想了足足一个晚上,我什么都不是,太年轻,还一无所有……根本就没办法挤到被你第一眼看到的地方。”
我觉得难堪,甚至羞愧。
最受不了的是,他心如明镜,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我……”
什么是难以启齿,我总算明白了。就像有石子塞住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钦言低声问我:“我们还是朋友?”
“一直都是的。”我说。他应该听得出我话里的分量。
沈钦言目光落在了远处,我听到他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
“嗯……当朋友就可以了。”
第十九章
真是一场让人极度疲乏的晚宴,亏得那些圈子里的人乐此不疲。
项链解开,我浑身都松懈下来,再没力气跟谁谁还是那个谁谁耗下去,一个人直奔停车场,开车回家——不由得庆幸,幸好扭的是左脚,右脚还可以踩刹车。临睡前发了条短信给纪小蕊,让她提醒我母亲把项链还给林晋修,然后倒床就睡。
我想我听到雨打芭蕉叶的声音,“嘀,嗒,嘀,嗒”,淅淅零零,好像有手指点在心口上,又像一首诗。我不喜欢下雨,这是被爸爸影响后的习惯。每到下雨的时候,他不得不打开每一扇柜门放入防水剂,一块块检查最心爱的化石,生怕潮湿的空气侵袭。翻了个身,人飞快而迅速地醒了过来。
那滴滴的声音还响在耳畔。
原来不是下雨,那声音就像有人弓起手指,轻轻击打着玻璃窗——我肃然一惊。
家在一楼,自然有很多不安全因素。
我可从来都记得,小时候曾经遭遇过的一次闯空门事件,那之后,我在床下就放了跟棒球棒。我摸到球棒棍,轻手轻脚趋近窗户,镇定自若透过蓝色窗帘缝隙往外看。其实我胆子也不是天生就大,跟爸爸在荒郊野外睡帐篷,晚上可听到夜风哭嚎,那真是磨练意志力的好时刻。
下一秒,我“唰”一下扯开窗帘,同时举起了球棒。
月渡天河,夜静花香,光影错落,庭院里蕉影、人影晃动。果真有个穿着白色衬衫个子高高的男人,用手指轻扣着我家的玻璃窗。
如果说我不认识他,那是胡扯。手里沁出了汗,黏在球棒上。我推开窗户,呆呆看着窗下的男人。他站在楼外的消防栏上,双手扶着我家的门框。就像被月色浸透的王子。
顾持钧抬头看我,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你总算发现我了。”
声音真是蛊惑,笑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