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页)
「你什麼意思!」少白頭身邊的男人厲目。
薛寶添目光陰鷙,唇角卻擠出了一點笑,抽出支煙叼在嘴裡:「范總,你朋友開不起玩笑啊。」
少白頭舒了一口氣,尬笑道:「薛副總真是幽默。」
「我又不愛騎馬,要你的馬乾什麼。」薛寶添把剛剛點燃的煙扔進酒杯里,推到桌子的盡頭,「范總不是要賠罪嗎?喝了它,保健品可以上架,你那家巴掌大的小藥廠也可以起死回生。」
他咂摸一下嘴:「打你臉的時候,不要問我為什麼打你,因為我給你糖的時候,你也從來不會說謝謝。」
白色的酒沫子混雜著黑色的菸灰,香菸被浸濕,細碎的氣泡從杯底緩緩升起,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少白頭抖著手握住了酒杯。
「慢著。」薛寶添抬抬下巴,「我說的是讓你朋友喝。」
包房裡安安靜靜,只剩薛寶添一人。
酒台狼藉,插著一支煙的酒杯空著,男人揉著太陽穴,低聲罵道:「還真他媽喝了。」
他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風音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怎麼樣?」薛寶添的聲音有些僵硬。
「成了。」對面答道。
「成了?」薛寶添驀地直起脊背,「制住了?」
「我們現在已經控制住他了,一個窮逼,錢應該是榨不出來,下一步怎麼辦?報警?」
「誰他媽要他的錢,先用報警嚇唬他,最好嚇尿他。」
「老闆,你不來看看?慫的跟孫子似的。」
「真的?」薛寶添勾起唇角,他將杯子倒滿酒,一仰頭幹了,「等著。」
城鄉結合部,夜風都沒市里溫柔。
薛寶添裹了裹風衣,按動車鎖,鎖了車。
對面就是一家小旅館,沒有牌匾,只有一個半明不亮的燈箱杵在地上,被風一吹搖搖晃晃的。
他挑開埋里巴汰的塑料門帘屈身進入,破舊的吧檯無人值守,掏出電話撥通剛剛的號碼:「哪屋啊?」
「左手第二間。」
「我就不進去了,免得穿幫,你打開點門縫我看一眼。」
「行。」
電話剛剛掛斷,左手邊就傳來開門的響動,薛寶添用手攏攏頭髮,邁步走了過去。
旅館老舊,散發著淡淡的霉味兒,昏暗的走廊無燈,102的門虛掩著,漏出的燈光,在昏暗的地面上斜插了一條黃色的光帶。
「媽的,我看你這回死不死?」薛寶添迫不及待地走過去,行至門前,眼睛被那條光帶覆蓋。
還沒站穩腳,虛掩的門就被大力拉開,一隻手掌拽住薛寶添的衣領,將他猛然拖入房間。
屋裡的光線只溜出來一瞬,門一關,又被抓了回去……
第5章 長長見識
一房兩床,泛黃的白色床單極力地隱藏著更加不堪的污濁。小小的窗戶被墨綠色的窗簾擋著,其實也可能是淺綠色的,不知是哪個用力扯脫了絲,形成了一道細長的破銅,透過它能看到污濁的玻璃。牆壁被刷成了廉價的粉色,上面粘著被拍扁的蚊子和爆出的血漿,遠觀倒有些斑斕,像粉色霧靄中飄灑的落櫻。
薛寶添嫌惡地撇開眼。
除了兩張床,房間中無處可坐,他忍著膈應勉強坐在床沿上,端出架勢:「張弛,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高大健碩的男人坐在另一張床上, 他在看薛寶添翹起的二郎腿,褲子與鞋子之間露出的那截皓白的腳踝在光線下白得刺目。
被點到名字,他才緩神兒,指向一個蹲在牆角的男人,口氣不凶,甚至有些客氣:「你說說。」
那人雙手被捆在身後,半個腦袋紋了黑紅相間的火焰紋。他身邊還擠著另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