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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最理想,既不用太劳苦、天天战战兢兢唯恐说错话,又能轻松的享受荣华富贵。”
“卑鄙!”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字。
“哈哈,言重了吧?”杨骋风又笑了,“司杏,这可是你教我的。”
我?什么意思。
杨骋风看着我,忽的诵道:“不纯乎小人者三,曰无君子之实而慕其事,其心乃欲得小人之利而已。以小人之争起,亦以小人之利合,而时时见君子行,若德裕之政术,僧孺之却赂,栖楚之直言,此亦不纯小人者也。二者皆易察识者也。若乃阳窃君子之似而阴用小人之术,以其可喜可愕者中君子之好而愚之,其君子幸而觉,则彼得持君子之疏而投之祸,不幸而不之觉,则君子亦浸淫与之俱化,荡而无所归。阳则以其似而收天下之誉,阴则以其实而市天下之权。缓之则肆然而来,以与君子同其进;急之则忽然而匿,不与君子同其退。又急之,则甘心为妇寺之吮舐,尽弃其故而了不之耻。”
王世贞的《读朋党论》?当日在方广寺,我为了启发萧靖江,让他认识到朋党之事的复杂,曾背过一次,只背过一次,这杨骋风居然背得?可是,这和他娶君闻弦有什么关系?
“你别乱泼脏水,”我口气冷冷。
“哼,还不承认。我不知你从哪里弄来的这段文,我且问你,文中说‘不纯乎小人者三’,你说这三种不纯乎小人有何通性?”
“表面不一,皮里春秋。”
“妙啊,司杏,还是你聪明。大象之道,在于无形,不以一为定势。听了你的文,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因此,还是我让我爹爹上门提亲的。”
可怜王世贞,本是谴责伪君子,奈何教了个伪君子。可怜我,本是让萧靖江多长个心眼,奈何却害了这君家的小姐,唉,最可怜是君家这小姐,怎么嫁了这么个人?!
“卑鄙!”
“哟,又来了。”杨骋风收了笑,郑重其事的对我说:“什么是卑鄙?你说我卑鄙,那君家人嫁女儿就光明正大?他们那么赶着嫁,心里存着什么念想?不也是看上了我家的门庭?这等说来,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君子,对她,我问心无愧。”
“君家如何想自是她父母的事,二小姐听遵父母命,自是无可选择。你既不喜欢,又要娶她,你对她无愧?”
“司杏,你不要那么咄咄逼人。无愧,我当然无愧,决定是否嫁我的,自是她的父母。然而,”杨骋风顿了顿,“我自也是对得起她。我杨骋风人虽不是什么光明君子,但也不做亏心之事。君家这位叫君闻什么的二小姐,嫁得杨府,便是正室,只要她守妇道,我便保她一辈子锦衣玉食。君家依了我们杨家,便也算是朝里有人,生意只会越做越大发了,君如海心里明白着呢,否则也不会那么赶着订婚。”
“正室、一辈子锦衣玉食便是对她无愧?”
“那当然,”杨骋风口气极为自负的说,“女子生来不就是男人养的么?让她做正室、给她锦衣玉食,于名声、于生活皆是好事,难道我还对不起她?”
“女子生下来怎么就是男人养的?”
“哈哈,司杏,看来你还是不够聪明。我且问你,说女子未出阁的,有个词儿是什么?”
我想了想,“待字闺中。”
“然也,”杨骋风又一脸的喜色,“为什么叫待字闺中而不叫别的呢?你懂么?”
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索性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脸,听他继续说:“字,就是养的意思。待字闺中,当然就是等着别人来养她的意思”。
“呸!”我再也忍不住了。
“你不相信?我看你也读过书,总听说过这句吧?‘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勗尔植,督尔获,蚤缲而绪,蚤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