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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的恐慌心緒還壓在心頭,他們坐的車剛剛出事,他什麼都沒看清,什麼都沒抓到,這是他昏迷後出現的幻覺嗎?君羽謙呢?
喻舒晏心有餘悸全程懵著被同學拉回了凳子上,如果是幻覺,那也還原得太真實了,膝蓋隱隱作痛,旁邊同學的表情是那樣生動。
他有些不清醒地晃了晃頭,對拉他的人說了聲「謝謝」,然後打開自己的桌子,翻了桌上的幾本筆記,再看了看黑板上的數列等式,又悄悄地、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旁邊,被他道謝的同學呆了幾秒,然後受寵若驚得手都不知道怎麼放,忙拿過草稿開始做題,他這個同桌,沒錯是同桌,跟他說話了!!
他一邊寫一邊小心翼翼朝喻舒晏瞄去,就見面無表情的同桌臉色一變,猛地一頭栽到桌上,嚇得他心頭又是一跳,不、不會摔壞了吧?
喻舒晏下手有點狠,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在他不斷安撫著那塊要淤青的肌肉時,上課鈴響了。
他恍惚著問同桌,「什麼課?」
安靜做題的路麟再次受到驚嚇,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回頭對了好幾遍課表,肯定地說道,「歷史課,然後是兩節英語。」
突然有一天,你從曾經的教室醒來,帶著未來十年的記憶,是什麼感覺?
周圍的一切都是記憶里的模樣,喻舒晏捏緊自己的小拳頭,他貌似回到了高二,十七歲的時候。
腦海里突然蹦出一連串青春的歌曲,他轉頭去找那個身影,後面幾排看完了都沒看到,只角落裡有一個空著的座位。
著名的逃課大王,今天應該也逃課了。
習慣性摸了摸褲兜,沒有手機。
他想起來,高中的時候智能機還沒普及,班上的人大多還是用著翻蓋和滑蓋,帶來的同學都乖乖上交給班主任,周末才能拿回來。
而他現在,也沒有君羽謙的號碼。
或者說,他們兩,應該還沒說過話。
在他出神的時候,歷史老師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中年男人個頭不高,稀疏的頭髮整齊油亮,戴著金邊眼鏡,跨上講台就是中氣十足的一聲,「上課!」
還粘乎在教室的瞌睡蟲受到大力驚嚇,紛紛抱頭鼠竄。
凳子挪動的聲音稀里嘩啦響了一片,喻舒晏暈暈乎乎跟著站了起來,記起了這位被大家稱呼為「羅伯伯」的歷史老師,多年再見,竟是格外親切。
也跟著問候了一聲,「老——師——好——」
「同學們好,坐下。」羅老師聲音緩和下來,講義和備課本放到一邊,並沒有翻開,然後拿起一根粉筆,說出他上課的經典開場白,「把書翻到15頁,上節課我們講到了……」
喻舒晏翻著歷史書,工工整整的筆記,熟悉的歷史事件,羅伯伯那陌生又熟悉的強調,周圍一張張青春活力的面龐,一切的一切……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喻舒晏心中並不平靜,不自覺就開始想君羽謙,想對方高中時的樣子。
他記得,君羽謙是二中轉過來的,他們縣城不算大,一共兩所高中,一中教學質量好師資力量強管理嚴格,學生進去了就是半隻腳踏進大學將來成為國家棟樑,二中則管理懶散上課混日子
打架逃課談戀愛混網吧,裡面全是壞學生以後也沒出息。
——縣裡人普遍默認的觀念。
總之,當他們班轉來一個二中的學生,聽說還是經常打架逃課的,不少家長簡直心驚膽戰,到學校來要說法,生怕帶壞了自家孩子,為此鬧了好久。
君羽謙的成績確實在吊車尾,但人緣特別好,下課了呼朋喚友一大幫,儼然一中老大,搞事不在少數,各科老師頭疼得不行,有的老師就口無遮攔,說他拖全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