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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生得风流,虽是娶妻生子,可到不了手的女人却是他却一直惦念着。这会见了姚柔儿,只觉得她比当女儿家时多了一丝风韵,恨不得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偏生有个秋娘横眉竖眼地呆在身边,他也不敢动手,只得假装斯文地笑道:“柔儿莫急。我是听闻右相身子近来不大爽利,所以特来问问情况,不知道右相如何?”
秋娘只觉得身边的姚柔儿手心冰凉,身子还微微颤抖,忙拦在她面前,对着秦远冷冰冰道:“不劳公子费心,我爹已无大碍。公子既是秦相家大公子,自当知礼仪进退,我家弟妹既嫁了人,您便当守礼唤她一声范少奶奶。否则,若不是我家弟妹出口提醒,我还当是什么浪荡儿,想唤来家人将你打了出去!”
秋娘忍了好久才磕磕碰碰将这段话绕出来,若是在安平,她或许出口便是:你这不要脸的男人,你懂什么是礼数么直接喊出了嫁的女人闺名,你他娘的是要害谁呢!
可毕竟人家来历不小,姚氏又是个皮薄的,她只能装着斯文地骂上几句,再委婉地提醒他,附近有她家的人,让他收敛些。
她说完,见秦远还要说些什么,只管用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姚柔儿便走开了。走了不远,便遇上了李氏,李氏见二人慌慌张张,好生地打量了一番姚氏,“怎么了?”
“方才我在花园里见着一只老鼠,把弟妹给吓坏了。”秋娘抢着说了话,握着姚氏的手却是暗暗地握了握,姚氏低头默默的“嗯”了声。
二人只当没遇到这个事儿,后来也是面色平常地同李氏一起解了签,得了个上上签,家宅平安,或有喜事,李氏自然是高兴,又填了些香油钱,连同随行的丫鬟们也得了不少的赏钱。
一行人来的开心,回去时也是喜乐,偏生秋娘在出寺院时,却被地上的石头好生绊了一绊,险些摔了个狗啃泥。
“摔得这样丑。”
秋娘心里一悸,一抬头,身上却像是在冬天里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尾。
张元宝就站在他的面前,嘴边含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依然半跪在地上的自己。他的身边,站着的就是方才遇见的秦远,同样是一脸鄙视地望着她,方才开口说话的,正是他。
“你这个狗□的礀势,我看着真是喜欢。”张元宝低□,做出个想要掺扶的礀势,却是对她说了这么两句话。
“滚开。”秋娘心里骂了一句冤家路窄,直截了当地对他说了两个字,张元宝却是不偏不闪,冷笑了一声,道:“好久不见,杜秋娘。”
事后,秋娘一直在想张元宝的那个眼神,不是愤怒,不是冷淡,不是怒,而是满满的兴奋,像是见到了猎物一般的兴奋。
让人不禁打冷战的……兴奋。
这个不明不白的眼神,让秋娘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回过神时,她已经在家。
“张元宝如今可是左相的干儿子,左相很多事情都是过他的手。”张博兴因假期未到,整日闲在家里,这日听说秋娘跌了一跤,巴巴地便赶了来。
“我听闻从前他同你和长安也有些过节,你还是劝劝长安别跟他过不去得好。他这个人,有些邪门。”张博兴提了眉头,“我前几日也才知道,他张元宝同建州舞弊案的那些人竟都是好友,那份舞弊的名单却是他一个人写的。他出卖自己的好友或许并不奇怪,可是……”
张博兴顿了一顿,低声道:“你可知道,牵涉在其中的还有他家的堂兄弟,便是连他的亲叔叔都没放过。”
秋娘愣了一愣,张博兴道:“这人六亲不认,做事心狠手辣也懂得取舍,还懂得容忍。左相让他跟在秦远身边,秦远只当他是一条狗,动则打骂,他却能忍得。对别人,对自己都能狠下心的人,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为何同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