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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角的沙漏滴答漏著水,提醒著他們,時間已經到了極限。
吱吱從顧時幽懷裡掙脫出來,「我走了,若羌見。」
顧時幽唇邊漾起笑,和過去一樣溫潤如玉,「我在婼羌等你。」
透過百葉窗的縫隙,他看著吱吱下了樓梯,穿過大堂,走到門外,上了馬車。
他一眼看出來,吱吱的隨從都是絕頂高手。
李燁之不出宣城,戰事不起,她離不開這滄瀾了。
直到馬車消失不見,顧時幽問蘇馳,「我能把公主的安全交給你嗎?」
方馳抱拳,「下官就是死,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到公主分毫。」
顧時幽銳利的掃向方馳,「你若食言,我必將你五馬分屍。」
當晚,天色將黑,顧時幽站在客棧上遙遙看向東宮方向,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往宣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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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月里,吱吱接到了皇帝正式冊封她為太子妃的聖旨,向來冷靜穩重的李燁之,彎著眼睛,幼稚的像個小孩,牽著吱吱的手問,「你可歡喜?」
吱吱捧著聖旨,笑眯眯回,「妾開心。」
李燁之攔腰將她抱到自己膝上,輕輕揉按她的腰肢,下巴擱在她肩頭繾綣,柔聲和吱吱商量婚期,期許未來。
只是,這份喜悅還沒有維持幾天,北疆戰事突起。
李燁之接到先報,帶兵的是顧時幽的時候,著實詫異了一把。
顧時bbzl 幽是他的頭號對手,他自然也有密探在婼羌刺探顧時幽軍營的動向。操練出一支勇猛的鐵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據他的線報,顧時幽這支鐵騎還並未完全出師,殺傷力大概只有以前顧家軍的一半。
雖然詫異,他也只能歸結於顧時幽復仇心切,失了耐心。
戰事是突發的,李燁之立刻下令整兵,親自帶兵迎戰顧時幽。他只來得及回府中親自見了吱吱。
依依不捨的撫著她的臉頰,「等孤回來,婚期也到了,給孤生個小太子。」
吱吱羞澀一笑,亦依依不捨的送了李燁之出門。
待李燁之的身影消失,轉過身,臉上笑意褪去,冰冷如刀。
數了七個日夜,吱吱估摸著李燁之應該也到了,翌日,以為李燁之祈福的名義去了滄瀾相國寺,齋戒三日。
到了夜間,按計劃,霜葉在伙食中動了手腳,讓那些侍衛中了毒藥,又做成自己被劫匪劫走的假象,實際上則換了一身方便的男裝,和方馳一起,出逃滄瀾回婼羌。
吱吱不知道的是,自己運氣背。天衣無縫的計劃,因為一張畫,自己的真實身份泄露了。
也是這晚,十三皇子參加了一個宴席。
文人雅士聚在一起,才情的絕色佳人也是一種談資,這個宴席的主人有收藏仕女圖的愛好,說著,就炫耀是的說自己新得了一副美人圖,畫中人乃是名震婼羌的長公主慕容檀。
十三皇子不屑的笑說,「論人美,沒人敵的過太子妃。」
眾人都附和著要看,主人讓下人拿出來,捲軸擺開,畫上的正是吱吱四年前在蓬萊殿的絕美舞姿。
一瞬間,十三皇子的腦子直接懵了,他什麼話也沒說,卷了畫就往十一皇子府上跑,十一皇子知道茲事體大,立刻來到了太子府,得知吱吱去了皇家寺廟,又立刻找到范轍。
當一伙人衝到皇家寺廟,吱吱這邊不過剛離開一個時辰。
范轍何其精明,並沒有被吱吱特意留下的劫匪搶劫線索引導,從一些細節上推出吱吱出逃的時間,可能走的路線。
飛鴿傳書一封給了李燁之,讓他重點防範北疆的官員,而自己則立刻帶了人,去吱吱必定會出現的地方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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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馳帶著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