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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消息已被用著這樣的形式送達,那根無形的鐐銬正束縛著季君昱,牽引著讓他朝前方走去。
一是選擇放棄,二是選擇背叛。
季君慢慢閉上的眼睛,疲憊在這一刻洪水般襲來。
被偽裝起來的善意,快要把他擊垮。
羅晏沒有說話,他想到季君昱先前說的有話對自己講,一時間心中有了一個模糊的預感。
「給我根煙,咱們去安全通道說話吧。」
季君昱沒有菸癮,一年到頭也抽不了半盒煙,可就在這時候,他控制不住地要去做些什麼。
安全通道內升起了騰騰煙霧,這裡沒有監控,沒有人值班看守,的確是個容易作案的好地方。
季君昱的臉藏在了這片煙霧海洋中,窗外隱隱有光照射進來,依然無法將他藏在黑暗的那半張面孔打亮,只模糊勾勒出一個輪廓。
「有人拿冬願威脅我,要我做叛徒。」
第4章 冬願
這說法並不切貼,季君昱的身份定位,更像是一個中間人。
而季君昱的職責,是向「他」傳遞消息,並且在「他」的指示之下配合潛藏的真正叛徒。
當然,這一切也都是季君昱自己的胡思亂想,是他從那人的隻言片語中解讀到的奇妙信息。
「他」並沒有什麼把柄,可他手中攥著季冬願這一枚棋子,就足矣將季君昱困在一個艱難的境地。
「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叛徒這倆字太髒,我碰不得。」煙霧從季君昱的嘴裡緩緩被吐出,在空氣中不斷翻滾著。
霧色將他籠罩在一片陰影中,逐漸面目模糊。
季君昱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卻不理解為什麼『他』要勸退自己以保全自己。他嗤笑一聲,勸退自己?倒還不如說是引誘自己,推著自己深入這人所說的風雨欲來之中。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只是對你虛晃一槍呢?你都尚且找不到季冬願,他憑什麼能找到?」
羅晏站在陽光之下,警徽被藏於一片白光之中。他靜靜聽著季君昱講著這個剛剛發生不久的故事,在那個悶熱潮濕的環境下,有些駭人聽聞的故事。
可羅晏並不像他這般不冷靜,羅晏像是一個觀眾席上的看客,眼看季君昱十年奔波,眼看他畫地為牢,眼看他噩夢縈繞。羅晏數次向他伸出了手,可他只是笑著搖頭,心甘情願把自己困在那個名叫冬願的噩夢中。
那季君昱找不到的人,又怎麼會落在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手裡呢?
他看著季君昱緩緩蹲下身子,發頂居然已經生出了些許白髮。
不過一小會,季君昱的身旁已經散落一堆菸頭,零零碎碎倒在他的腳邊。斷裂的菸灰有些許落在了他的鞋面的上,在黑色的皮鞋上很是顯眼,帶了些狼狽的意味。
「可是羅哥,除了你和四季,沒人知道冬願是什麼樣子的。」季君昱的聲音不大,幾句軟的很,帶上了些鼻音。
羅晏搶過他指尖夾的煙,那煙已經燃了一半,星星點點的火光在灰燼之中閃爍。「別抽了,現在季冬願沒準已經被卷到了這案子裡了,『他』的目的也並不純良,我幫你查,幫你把冬願完完整整交給你。」
「你去好好查這件案子就成,我弟弟的事,我自己能行,就是來找你發發牢騷。」季君昱站了起來,拍了拍落在地上的衣角。
忽然,他蹭了下自己的嘴唇,語氣又有些不正經,「只是『他』估計還是個好男色的變態,到時候我別還沒成叛徒,先失了我這冰清玉潔的身子了。」
羅晏把煙扔在地上踩滅,聽見這話一愣,表情像是被餵了一隻活蒼蠅,複雜難言。他罵了季君昱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季君昱還立在那明暗交界處,靜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