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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說日本醫生經常害人，在配藥里添加其他成分，這樣可以控制病人。&rdo;

&ldo;啊？那會不會對老爺……&rdo;

希望不會。玉梅心想，這要看李家為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了，一旦對他有所懷疑，採取這樣的行動是非常便當的。自己去看他的機會也不會很多，畢竟只是家庭老師身份。玉梅擔心那裡全部裝了竊聽設備，要問李家為那個是什麼鑰匙也沒有機會了。索性現在趕快在家裡找一找。可是她又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破綻。

牛寶軍還是住在約翰那裡，這個清晨，他心情煩躁，便早早起來在清晨的風裡做著伏地挺身，先雙手，再單手，但明顯感到體力不支，才做了三十個就停了。一歲年紀一歲人，奔四的人和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不能比了。

到上海好多天了，心情是那麼壓抑。在重慶，和戰友們一樣穿著軍裝，他有自己的正常工作、自己的辦公室、自己的家。在這裡，他是那麼孤獨，隨時等待死神的親吻。

是否要打入日本人內部去，他猶豫了。

當年張自忠將軍被國人說成是漢奸，人言可畏，堂堂八尺鬚眉一直困擾在這樣的&ldo;漢奸論&rdo;里，不過委員長不相信，還是對他委以重任。

之前，張自忠的日本之行是那麼不是時候，他的北平留守又讓人有了無盡的想像，他即便說出&ldo;砸開我的骨頭看看是否有一絲漢奸的味道&rdo;，亦被詬病為&ldo;自以為忠&rdo;。

於是他只好以死明志了。

投奔蔣委員長麾下之後，他言必稱死，可見其內心痛苦。誰會不在乎自己的名節，甘心背一輩子的黑鍋呢？

牛寶軍轉念又想，人死了就灰飛煙滅了。只要生前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亦足夠了。他不求能夠像月亮、星辰一樣在歷史的天空中輝映千古。

壯士手中三尺劍，雄圖胸中十萬兵。牛寶軍像張自忠將軍一樣，渴求在戰場殺敵，馬革裹屍的痛快。他就這麼矛盾地折磨著自己。

白玉蘭喜歡和父親一起吃早餐，一天開始，那種感覺就好像將士出征前的壯行，和晚飯時的團聚感覺不同。

上海人愛吃泡飯就著毛豆、雪菜，油條蘸蘸醬油，乾的稀的，搭配合適。吃過以後神清氣爽。到上海以後，白玉蘭也愛上了這道美味。今天她起遲了，父親給她做好了早飯，她有點不好意思。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陳懇，她見到他正站在寶塔山上對她微笑，她向他奔去，可是怎麼跑也跑不到頭，後來他就消失了，急得她大哭起來。

她把這個夢講給父親聽，&ldo;爹，你說這個夢是什麼意思啊？&rdo;

&ldo;傻丫頭，夢有什麼意思。就是你想一個人，就夢到他了，至於夢裡的故事，那和真的沒有什麼關係。&rdo;

&ldo;是嗎？是不是老天爺託夢給我，說我和他再也見不了面了。&rdo;

&ldo;快別瞎說了。那人家還說夢是反的呢！&rdo;

&ldo;爹，你做的飯真好吃，還有嗎？&rdo;

&ldo;沒了，看來你是胃口大開了。明天多做點兒。&rdo;

父女倆正說說笑笑著，有人敲門。

小小的院門打開了。

只見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男子站在門口。

&ldo;儂尋啥人？&rdo;玉蘭她爹的上海話有點蹩腳。

&ldo;這裡賣花嗎？&rdo;

&ldo;你要什麼花？&rdo;

&ldo;上海人最喜歡的那種玉蘭花。&rdo;

&ldo;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