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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父皇那张突然间充满杀气的脸,分明清楚,自己胆敢再和父皇顶撞一句,翰成哥很可能立即就会遭遇惨祸!自己此时虽不能和父皇抗辨,却也决不能显出畏惧和屈服的神色。 她定定地望着父皇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女儿不会让父皇因为女儿之故让天下人笑议!但是父皇也请明白,如果父皇杀了哺养孩儿多年的奶娘的唯一的儿子,父皇您唯一的女儿决不会比一个仆妇的儿子多活一天的!” 武帝闻言,脸色青紫地怔了好一会儿,渐渐的面露戚色起来,末了,望着一向宠爱的爱女诚心诚意地说:“皇儿!你要为父皇想想啊!父皇不是不疼女儿,可是,父皇毕竟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父皇啊!眼下大周强敌四邻,必得靠联姻增强国势。当初父皇派使三年迎娶突厥公主,才得以使我大周北疆多年安定。贺儿,父皇非是无情帝王,在父皇的治下,大周境内已经尽数释放了数以万计的奴隶杂户,父皇实行均田、赈济涝旱,外交内睦,这可免了多少杀伐流血?又可使得多少夫妻团聚、百姓得安?     。。
少林方丈(第二十三章)(6)
“皇儿,你身为大周公主,华服高车,衣食无愁,不事农耕而金珠绮罗,不出役赋而享金殿银阁,一切皆是百姓所供,难道皇儿就不能为了国家百姓,为了江山社稷牺牲一己之儿女私情么?” 贺公主悲从中来:“可是父皇,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不想要金珠绮罗,也不想要高车华屋,孩子只想要他,只想做一个农家妇,宁可一世桑蚕纺绩。父皇,莫非你的江山一定要以你唯一的女儿也来做基石?” “住口!父皇若只为江山计,前年就把你嫁到突厥去了!”武帝顿然喝道。 公主屈膝跪下说:“父皇!女儿情愿服侍父皇母妃一生、情愿礼佛一生……”说完,深深叩拜了父皇后,神色宁静的默默退出殿堂。 公主柔中有刚,武帝虽一时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从发作…… 因天热气燥,归京一个多月了,翰成胸肋处的毒伤竟一直未能全部愈合,偶还会有些隐痛发作。 他想,当时幸亏有师父的“轮回救生散”及时敷在毒伤之上,加之吞服的一粒救生丹,否则自己恐怕已经魂断西番了。 翰成每天在家中等着盼着,一天天过去了,朝廷那边竟然一直都没有动静。起初太子也曾微服出宫来府上探视过一次,后来几次派属下送来伤药和补品,却仍旧没有消息传来。 终于等来了消息—— 前来颁旨的是几位普通宫监。 翰成忘了圣诏前后都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因伤致残,着令去职归里、颐养父母,终生免服各种赋役……” 他万没有料到,自己跟随太子出征一年有余,大小数仗,几番生死,众位同袍属僚皆有晋升,唯有自己,等到今日,不仅没有得到晋升,竟被陛下一道诏书“去职归里”了! 当宫监们大声宣读诏敕赏赐时,满头轰轰直响的翰成突然悟出:公主断发抗婚之事的真情被陛下察觉了! 他只不明白:陛下为何没有处死自己,反倒厚厚赏赐自己?或许接下来一道圣诏就是灭门之祸么? 一时间,翰成只觉着天旋地转,连谢恩都没来得及说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 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的翰成,醒来后仍觉得天眩地转。稍清醒一些,只要一念前事,即刻便会觉得胸口骤如刀剜火灼般剧痛起来。 如此,他便借酗酒和昏睡来排却烦痛。 军中同僚来府中探看,见他不是疼得满头虚汗,便是昏昏不醒的模样。众人不知内情,以为他果然是因镖毒落下了症疾所以才被朝廷准予归里疗养的。一时既有为他感到惋惜的,也有为他感到庆幸的。毕竟天下几分,兵事频繁,做为一介国家武将,功名荣华虽唾手可得,但命断沙场的日子却随时都会发生。 这晚,从酒梦中醒来的翰成觉得口渴难忍。他摇摇晃晃地来到院中,就着煌煌的明月,摇着橹栌,吊上来满满的一桶井水,就着木桶咚咚地喝了一通的凉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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