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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聽話的孩子一樣，張開嘴，把那勺藥咽下，然後又是一勺，周而復始，就這樣，漸漸地，她把一碗藥都喝了下去。

藥碗被放到一旁，李鷙撫著她肩膀：&ldo;還困嗎?&rdo;

殷籬眼睛輕闔著，眼中滿是睏倦，男人好聽的聲音更是充滿誘惑，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回答，她覺得自己已經要睡著了。

可是口中忽然泛起一陣苦意，她嗆了一口，把剛剛喝下的苦藥都吐了出來。

藥漬自然弄髒了李鷙的衣裳，竹心和梅意聽見聲音匆匆進來，見到李鷙身上一片污濁，只覺得眼前一黑，但李鷙卻並未生氣，他起身，將身上的髒衣裳脫下，遞給梅意。

又對竹心道：&ldo;盛一碗柑橘汁過來。&rdo;

&ldo;是。&rdo;

二人齊齊應了一聲，回身時都不免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有這麼大的能耐，吐了殿下一身都沒讓他發火，若是在東宮，敢這樣怠慢殿下，怕是早就被拖出去抽筋扒皮，小命不保了。

李鷙脫了外裳，剩下潔白的裡衣，他用手帕擦了擦殷籬的唇角，將她又扶了起來。

&ldo;阿籬?&rdo;

殷籬聽見聲音，眉頭皺了皺，她很熱，抱著自己的人似乎更熱，可是只有胸前那一塊，似乎浸透著沁人心脾的涼意，她循著涼意向上，挨頭過去蹭了蹭。

頭頂發出一聲輕笑。

柑橘汁很快就端上來了，李鷙揮了揮手，讓竹心退下，藥勺又在殷籬嘴邊，可這回她怎麼都不吃。

&ldo;阿籬，喝了就不苦了。&rdo;他哄著她。

殷籬皺眉：&ldo;苦……拿走……&rdo;

李鷙笑著：&ldo;你嘗嘗?&rdo;

殷籬閉緊雙唇，死活不肯張嘴，像是在跟誰賭氣一樣。

李鷙見狀，把湯匙放下，對著碗的邊緣喝了一口，把碗放到一旁，他抬起殷籬的下巴，將唇貼上去。

唇相撞，她被撬開了齒關，柑橘汁順著嘴角流到外面，但甘冽的甜意還是瞬間刺激了殷籬的味蕾，她貪婪地吮了一下，一下不夠，又抱著他的脖子迎上去。

一口很快吃完了，酸酸甜甜的橘汁被咽下肚子裡，只剩空蕩的熱意，她不滿地皺緊眉頭，輕輕哼了一聲，李鷙抬頭，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笑，拿起旁邊的碗又喝了一口。

這次他不主動送上去，殷籬好像聞到了濃郁的橘子味，輕輕閉著眼尋過來，她印上他的唇，從他口中汲取緩解苦澀的橘汁。

李鷙樂此不疲，餵了一口又一口，很快一碗柑橘汁就見底了，殷籬靠著他肩膀，臉上仍有不滿。

李鷙道：&ldo;沒有了。&rdo;

他端詳著她的神色，見她仍是一副不饜足的模樣，無奈道：&ldo;真的沒有了。&rdo;

她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翻身要往裡面爬，李鷙將她撈回來，看到她唇邊下頷上都是淺淺的橘汁，拇指在上面蹭了一下，按到她唇角，她會循著味道舔那麼一下。

溫溫熱熱的。

竹心把床收拾乾淨已經是深夜，李鷙抱著剛剛沐浴過的殷籬回到床榻上，她已經很累了，剛沾玉枕便闔眼睡著了，李鷙看著她乖乖的睡顏，手指颳了刮她光滑的臉。

竹心要幫他脫鞋，李鷙看她一眼：&ldo;不用。&rdo;

&ldo;退下吧。&rdo;

竹心怯怯地收回手，只覺得好羨慕好羨慕床上的那個女人。

她退下後，李鷙躺在外側，支著頭看她。

殷籬縮了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