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鸠尤神剑66(第2/8 页)
道长问:“我这个人一向深居简出,跟朱雀仙子话都未说几回,朱雀仙子找我能有何事?”
顾乘风道:“师父行事自有她的道理,我们做徒弟的岂敢质疑?总之师父说,此事关系甚大,而且玄鹤宫一众道长之中,唯独师叔可以解决。到底是什么事,师叔随我们上了长白山,自然就知晓了。”
玉衡道长不再多问。三人回了薛府,莲香子一见玉衡道长,不由得泪眼汪汪。她自一百多年前离山,再未踏丹霞山半步,除了天玑道长出山至西梁,师徒二人见上一面,她实在没多少机会得见同门。此刻见了玉衡道长,她上下打量着,一百年多前玉衡道长还是凡人青年的模样,这会子却可比凡人中年的相貌身形了。眉眼还是那副眉眼,打扮还是那身打扮,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疲乏感,弥漫在他举手投足间。
她与玉衡道长来到偏厅,热切地攀谈着,与其说是出于同门之情,毋宁说是出于倾诉的必要。
薛鸿儒油尽灯枯已成定局,莲香子如何不知,她替丈夫续命,终究是拗不过天意的。若问她为薛鸿儒续命目的何在,十年前她会说为情为义,甚或排开夫妻情义,单是不舍二字足矣,如今,她倒自我怀疑起来了。不是夫妻情义淡了,也不是舍得放他走了,仅仅是由习惯了丈夫的存在,发展到习惯了为丈夫续命的日子,好像劳苦成性的老农,起初劳苦是为了粮食,后来劳苦却是因为过不惯清闲的生活。然而这在莲香子却成了一种不得已的折磨。因为对丈夫死亡的恐惧慢慢发生了改变,她时不时甚至生出“不如让他安然死去”的想法。站在生活的立场,这未必是坏事,站在为人妻的立场,这却成了背叛与恶毒。
这些真实的、赤裸裸的心里话无论说与儿女还是说与家里的奴仆,莲香子总放不得心。说与外人吧,寻常凡人只道“薛公活够百岁,这在我们看,已经是求之不得的高寿了”,有些道行的仙门中人又只关心莲香子的续命法术,说了等于白说,倒不如什么也不说了。唯有面对玉衡道长,任何话说出来,她都有一种舒畅的快感,既不用顾虑什么,亦毋须担心对方匮乏感同身受的能力。玉衡道长听得耐心,偶尔插言半句,也点在莲香子的心坎上。
后来顾乘风来了偏厅,聊罢无花酒庄,话题便顺其自然转到付晚香那对金锁片去了。莲香子接过金锁片,细细察看,喃喃道:“这的确是玉华送给晚香的金锁片。”她回身盯着顾乘风,举着一枚金锁片,问道:“这金锁片当真是你在无花酒庄发现的?”
“没错,这枚金锁片遗落在一堆女尸中间,不过我确定,那几个女尸都绝非付姑娘。”
莲香子道:“上回你护送琮儿回薛府,我得知晚香尚在人间,还以为她吉人天相,逃过大劫,哪里料到,这个付千钧禽兽不如,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留一条活路。”
顾乘风道:“就算付姑娘在国师手上,我想国师也并无理由杀她。”
莲香子冷笑道:“你深居仙山,人间的勾心斗角你又如何知道?晚香前往北魏和亲,一路上遇了那许多刺客,莫非付千钧身为西梁国师,竟未有预料?他若真心爱护女儿,总该亲自护送她才是,偏又遣了两个不中用的徒弟做送亲使,他何等聪明,怎会犯下这样的错?”
“夫人的意思是……”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晚香活着抵达北魏皇宫。”莲香子道,“我原以为,晚香要去北魏和亲,是她自己贪慕虚荣。早知她是为付千钧所逼,我若将她接出皇宫,也没这许多麻烦事了。可是你且想,皇帝明明有女儿,付千钧为什么要让晚香认太后为母亲做什么文琲公主?我起先以为他只是图计自己的前途,现在看来,他真正想要的,恐怕是这场魏梁之战。”
顾乘风道:“何以见得?”
莲香子道:“这狗贼是何想法我自然无从知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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