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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吕海生向本刊记者讲述的那样,花钱买减刑在犯人中乃是“习以为常”的现象,柯亚武说,“减一年,花1万,如果再多减3个月,3ooo元一个月。”正常情况下,劳动成绩的好坏是能否减刑的参考标准之一,每年,劳动分队会以劳动表现给犯人提供一种“表格”,一年当中得8个这样的“表格”就可评得积极分子,从而可以减刑。“表格”不够数目,分队长就会拿来卖,“5oo元一个。”
林振基也说,“每年监狱里都有减刑名额,按照正规程序,减一年或一年两三个月,是正常现象,但是,如果过一年半以上,肯定需要花很多钱。”他介绍说,每年国庆节或中秋节前后,监狱都要给犯人做减刑材料,这个时候,“就有人想办法让家人去活动”,“有的还剩两年多的刑期,就一次减完出去”,而“按正常程序,是不可能减这么多的”。
在还差一年零六个月就要服刑期满的时候,柯亚武动起了心思,“想一次减完回家过年”。某狱警表示可以帮他找监狱领导活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该狱警向柯亚武要了12ooo元,后来竟然没有成功,那一年,柯亚武减刑一年,坐满了剩下的几个月才走出监狱。柯亚武想要回他的钱,该狱警退还了8ooo元,其他4ooo元,据该狱警称是被用于“请监狱长吃饭了”。
杨卓霖是化州市同庆镇罗侗村村民,罗侗村紧邻茂名监狱。2oo8年的一天,他突然接到一个名叫李大春的朋友从监狱内打来的电话,李大春也是同庆镇人,以“故意伤人罪”被判刑7年,当时正在狱内服刑。杨卓霖告诉本刊记者,“李大春打了1o多次电话,一般都是在夜里11点后打来,向我借钱,要借3ooo多,说可以用这些钱找一个好的岗位,就不用干活了。”李大春还告诉杨卓霖,如果把钱借给他,他就会“达了”。杨卓霖感到很诧异,“我问他你一个犯人,能在里面什么达,他说,里面可以贩卖白粉。”
犯人吸食毒品甚至被狱警纵容的事情,在“网特”事件那份举报材料里也被详细记载。“吸毒的现象的确存在。”林振基告诉本刊记者,“有些人本来是不吸的,一些人弄了白粉进来,混来混去,也就染上毒瘾了。”林振基亲眼所见,在他服刑的第七监区,有个来自化州长歧镇的李姓犯人原本不吸毒,身体很强壮,后来就被另外一个犯人拖下水,“身体变得很瘦,很差。”
………【狱警日记(连载)(218)】………
千万城镇待业人员,同样数量级的流动人口,远远越了治安体制的管理能力。这一年开春到秋天,沈阳的盗窃抢劫杀人犯“二王兄弟”,持枪横行大半个中国,杀害11人,国人心惊肉跳。5月,同样出身沈阳的卓长仁等人,竟劫持了国内航班,辗转到了台湾。6月,内蒙古呼盟生27名无辜者被害、多名女知青被强*奸的特大强*奸杀人案……法学界称这个时期为“犯罪井喷”。
公安部就治安恶化向***汇报:对于当前各种严重的刑事犯罪要严厉打击,要从重从快。“在三年内组织一次、两次、三次大的战役”。8月25日,**中央作出《关于严厉打击严重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严惩抢劫、强*奸、盗窃等犯罪行为;9月2日,全国人大通过的《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组织法的决定》规定,将部分死刑复核权正式下放至地方各省高院。
第一次“严打”从剿灭唐山“菜刀队”开始,5o余人被迅判处死刑。
4月5日新成立的武警部队,在“严打”中担任重要角色。
“公捕会”,“公判会”,犯人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