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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柚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她按下緊張的心情,「哦。」
關門畫了一會兒畫,時柚起身去廚房倒水。
瞥見垃圾桶,她差點兒一口水嗆住。
垃圾桶里有一隻捏扁的空的塑料礦泉水瓶,靜靜地躺在黑色的垃圾袋裡,揉成皺皺的一團。
時柚走過去又看了幾眼,那隻空瓶被擰得稀巴爛,塑料蓋都蓋不上了,由此可見這個人究竟有多生氣,力氣也挺大的。
「……」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幹的。
除了她哥哥時曜,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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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荊市。
時柚從京都回到荊市家裡,開始閉關畫油畫。
她將報名表和證書填好郵寄過去,翻出以前的作品集和草稿箱復建。
大學畫油畫的用具她沒扔,但是已經有些舊了,尤其是顏料久久未拆封,很多顏料的表面浮上一層乾裂,還堆積掉渣的那種,完全不能使用。
手機鈴聲響起,時柚抬手去接,「餵。」
唐鐸的聲音傳過來,「你在京都嗎?」
「我不在。」時柚說。
唐鐸:「那你過來看畫展不?我這裡還有票呢。」
時柚疑惑,「是誰的畫展啊?」
「……」
不會是唐鐸的畫展吧。
唐鐸在油畫界可以算是小有名氣,但比起那些油畫大師還是比不上的。他大學就已經在國內外舉辦過畫展了,在辦畫展這方面經驗豐富。
「不是我的畫展。」唐鐸似乎知道時柚會想什麼,連忙澄清,「是我媽還有其他幾個京華教授合辦的公益畫展。」
唐悅容退休後熱衷於做公益,不時回學校開講座,這次畫展也是她和其他幾個退休的知名教授合辦的,畫展籌辦後獲利都會捐給福利院。
時柚覺得這挺有意義,而且她最近也就是待在家裡練習油畫,不如去親眼看看這些作品。
雖然剛從京都回來,但兩個地點車距並不算遠。
時柚輕聲應了一聲,「那我過去吧,你幫我留張票。」
「行。」唐鐸點點頭,「我今天都在這邊待著,畫展地點就在京都藝術館,你到門口給我打電話,我帶你進去就行。」
「……」
時柚稍微收拾了下,便動身出發了。
京都藝術館離時柚父母家很近,時柚打算去看完畫展後,就去家裡拿以前高中的她的一些畫作。
雖然她高中時期大部分時間一個人在外面住,但是後來高考完搬回家後,就把她高中時候的油畫也扔在家裡了。
時柚站在門口等了會兒,等唐鐸過來接她。
唐悅容老師那副《月光睡蓮》就放在長廊的正中一個展位,四周拉著紅色的護帶,周圍還有掛牌的工作人員。
時柚停駐在油畫前,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畫的色調是冷色調的。
大部分採用明暗對比以及相似色系的顏色,整個畫面是一種凌亂斑駁的狀態,色塊混沌。
月光匯聚成年輕的少女,袒露肩膀,俯身張開雙臂。下方的蓮花像是囚困的怪獸,匍匐著,形態萬狀,臣服於月光的腳下。
唐鐸垂手站在一旁,說,「這幅畫是我媽畢生的心血之作,你知道,一個畫家最怕的不是不出名,而是有才華卻被埋沒。」
「藝術這個東西沒有定義,能在大浪淘沙之中被看見,哪怕只是一幅作品,也值得了。」
「所以——」唐鐸正準備開口,和時柚聊一聊比賽的事情。
預見到他可能要對她說什麼,時柚接話,「所以,我準備去參賽了。不管結果如何,總要挑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