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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譯探出半個圓滾滾的腦袋，眼睛滴溜溜到處看，然後三步並作兩步打開后座的門，彎腰鑽了進去。她怕人發現，半趴在后座上，長吁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ldo;快走，快走。&rdo;剛才真是驚險，做賊也不過如此。

兩人來到上大的&ldo;學籍管理處&rdo;借戶口頁。老師問唐譯借戶口頁幹什麼，唐譯吱吱嗚嗚答不上來。陳上挑了挑眉，理直氣壯說：&ldo;結‐‐&rdo;唐譯忙打斷他，乾笑說：&ldo;借，自然是有用處。&rdo;老師沒有多問，把戶口頁給了她，又提醒她記得按時歸還。

&ldo;好像還要照相，是不是？&rdo;陳上問她。

唐譯一點結婚的心情都沒有，她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耷拉著腦袋跟著陳上來到學校門口的照相館。她只不過是一個大三的學生，今年剛滿二十一周歲。

照相的師傅問他們照什麼照，唐譯回答證件照。照相師傅便給他們每人照了一版兩寸的證件照。

總算湊齊了結婚所需的證件，陳上興沖沖趕到民政局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下班了。

唐譯鬆了一口氣。

陳上卻一點都不在意，&ldo;在附近找個地方吃飯，下午再來。&rdo;

唐譯苦著臉說：&ldo;我們還是回去吧，人家都下班了。&rdo;她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狂風吹的樹枝嘩嘩嘩地響，縮著肩膀說：&ldo;要下雨了。&rdo;

陳上摟著她往前走，&ldo;下雨更好。以後回憶起來可以說，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一個浪漫的雨天。&rdo;

&ldo;快點吃。&rdo;陳上催促她。

&ldo;時間還早著呢。&rdo;早飯不讓她吃，總不能午飯也不讓她吃吧。她這哪是結婚，簡直就是搶命。

&ldo;我們要第一個領證，早點去排隊。&rdo;

&ldo;這又何必呢？&rdo;

&ldo;比較有紀念意義啊。&rdo;陳上回答的振振有詞。唐譯只能無語。

兩人冒著風雨在門外站了將近半個小時，儘管撐了傘，肩膀和褲腿還是難免打濕了。唐譯瑟瑟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頭埋在陳上的胸口，嗚咽說：&ldo;我冷，我想回學校。&rdo;

&ldo;忍一忍，領了證我們就回去。&rdo;

&ldo;不，我現在就要回去。&rdo;

陳上一手撐傘，一手抬起她的頭，一臉嚴肅地問：&ldo;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結婚？&rdo;

&ldo;當然……不是。&rdo;唐譯眼睛一閉，抱著橫是一刀豎也是一刀的心情伸出手緊緊抱住他。事情怎麼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她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腦子裡稀里糊塗的。看他堅持的樣子，她好像沒有辦法退縮。

工作人員見到他們準備的結婚照，差點笑掉大牙，&ldo;你們是要結婚還是離婚？&rdo;

&ldo;結婚照是要兩個人一起照的嗎？&rdo;唐譯愕然地問。

兩人只好重新再拍。

陳上看著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腦袋喜滋滋地說：&ldo;不錯，這才像是結婚嘛，親親熱熱的。&rdo;又端詳了一會兒說，&ldo;你比較漂亮。&rdo;

工作人員先看了兩人的身份證，確認無誤，打開陳上偷來的戶口本，神情古怪的&ldo;咦&rdo;了一聲。

陳上緊張地直問：&ldo;怎麼了，怎麼了？&rdo;

工作人員翻開戶口本給他們看。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空的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