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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竹如梦初醒,她未语泪先流,接着上前抱着父亲和哥哥痛哭起来。
声音惊动了病中的平氏和宜兰,一家人再度抱头大哭。平氏不顾儿女在面前,将两人仔细查看了一遍,他们虽然精神差些,但身体还算好。众人这才想起问了他们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杨明成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记得今天早上有人突然过来放人。他们像做梦一样走出来。一家人议论纷纷,胡乱猜测着这个恩人到底是谁。
第二天,宜竹意外地接到郑静婉的一封短信,说她已于两日前返家等安顿好就请她过府吃茶。宜竹脑中灵光一闪,猜测这个应该是郑靖北无疑。他有这个能力,为人又热心肠,时间上也符合,不然为何早不放晚不放,偏偏他一回来就放人了?宜竹将这个猜想说出来,众人十分赞同。平氏的病很快便好,她跑前跑后地准备礼物准备到郑家去面谢郑靖北。
没想到的是,到了第三日郑靖北竟先来杨家拜访。宜竹一家自是热情招待,并再三致谢,郑靖北虽未明确承认,但也没否认,宜竹以为这是他为人谦虚低调的缘故。郑靖北来她家之前,已经在大伯家逗留一阵。宜竹这才知道,当初大伯一家被冲散后,便往南方去了。他们曾有缘跟郑家同行,郑大夫人途中生病,缺了一味药,宜梅得知后及时送上,并亲自给她熬了药。这位夫人似乎很喜欢宜梅。
此后,郑家和杨家时有往来。郑靖北三五不时的来逗留一阵。平氏嘴里心里万分感念他的好。
一日,郑靖北再次上门拜访,他站在院中树下和宜竹说话:“你两位姐姐的事我也听说了,她们的夫家真是有眼无珠。你要好好劝她们。”
宜竹答道:“我堂姐还好说,她生性达观,见事透彻。至于我姐姐,我想她很快就能想明白,失去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郑靖北十分赞同:“这倒是。”
他接着又把话题拽回来:“你堂姐她真的不在乎被退亲?”
宜竹笑着将宜梅的原话大致重复了一遍,靖北笑得更愉悦了。
他感慨道:“这真是老天在帮她。不过,老天也帮了我一把。”
宜竹一脸惊讶了?难道他也被退了?她流露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郑靖北也不避讳,对她侃侃而谈:“这次在江南老家避乱,我们两家同处一地,彼此走动得多了些,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彼此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怎么说呢,她是那种望夫成龙的女孩子,而我,秉性散淡,不喜欢官场和仕途经济,只希望能有三五知已,一起游山玩水,读书品茶,悠闲度日。可是她,已经开始苦口婆心地规劝我了,这让我很为难。”
宜竹深以为然,两个人的三观最好一致,否则婚后肯定很痛苦。
郑靖北在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后,又将话锋一转:“呃,我先前那番话是抛砖引玉。”
“引玉?”宜竹重复道,如今她全家团聚,心里轻松,往日的俏皮性格又上来了。她戏谑道:“你大胆的引玉吧,我一定会准确传达。”
郑靖北却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必须要向你澄清一件事。”宜竹的神色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严肃起来。
郑靖北缓缓说道:“救你父兄伯父的人不是我,而是二郎。”
宜竹吃了一惊,接着反问道:“什么?他、他不是不在京城吗?”
郑靖北舒了一口气,声音变得有些沉郁:“他回来了,在我回来的第二天夜里到的。”
宜竹面带焦急之色:“我不知道,他还好吗?”
郑靖北摇头:“他很不好。”
宜竹脸上的焦急更甚,但她没有打断郑靖北的话。
“他在河东招兵买马收复失地,在与敌对战时,被小人出卖,被胡贼围困半月,后来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