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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那什麼時候是?」蘇蓉繡崩潰大喊,「是不是要等你登基,是不是要等你鞏固朝綱,是不是要等你把人家背後的勢力像拔釘子一樣,一根一根,花個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讓他們對你再也不存在任何威脅的時候,我二哥甚至才有那麼一絲絲機會能夠與入土為安?」
眼底蓄起一些不敢置信的眼淚,蘇蓉繡推開寧清衍,她道,「寧熠,我真是到死也不敢相信,你是這種人。」
冷不防遭人推開四五步,寧清衍背脊撞上身後的燭台,灼熱痛感順著背脊撩過自己的肌膚,燭台倒落在地上,砸了一地的蠟油。
「蓉繡。」
「騙子。」扯過腰間還掛著的那枚玉佩,半分不留戀,眼底儘是被人欺騙過後的憤怒,蘇蓉繡將那塊兒說是『九爺以後走哪兒都罩著你』的信物狠狠的砸在地上,「這些話一直不想說,可當初若不是因為你,陸家人怎麼可能會盯上我二哥?對,你們王侯將相的命就是比我們這些普通民眾珍貴,我這種卑賤的,庶出的女子又怎麼能配得上你,做妻?九王爺,是民女逾越了,像我這樣的身份,連給您提鞋都不配呢!」
「蓉繡,你聽我解釋。」
「要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就算小狗被你打死罵死,我也絕對不可能來多看你一眼。」蘇蓉繡笑著,「小狗死了就死了唄,反正他本來也是要死的,他那麼卑微下賤的一個奴僕,哪有資格在這麼高貴的世上活著?我二哥又沒背景又沒地位,連跟誰成個婚的決定他都做不了,他怎麼配在這世上活著」
「只有你們,只有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貴族、宗親才有生存的權利。」抬手指向面前的人,蘇蓉繡連眼淚都顧不得擦,「我怎麼會相信你。」
轉身往外跑去,寧清衍剛追了兩步,看見唐豐跟著蘇蓉繡一起離開的背影后,他又突然停住了腳。
沈霖許是因為趕路太累,他靠著門板邊坐著休息,也是沒了再起身來的力氣。
寧清衍低下頭,他伸開自己有些發抖的手指頭,伸開,再握緊,再伸開,再握緊。
玉佩被砸成兩半,帶著些委屈的躺在僵硬的地面之上,寧清衍彎腰去把東西撿起來,他將兩半玉佩合在一起,卻又明顯可見斷開的裂痕再也沒辦法完整的合在一起。
蘇蓉繡說,「活了這麼久,我想過會被人背叛,想過會被人欺騙,想過有人來,也想過有人走,可獨獨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是他。」
夜裡下了一場大雨,寧清衍走的時候雨勢也毫不見小,他交給唐豐一封空的公函,右下角處蓋了印鑑。
「把這個給林瑟,案子如何判由他來定,公函寫好後,不需上送刑部審批,直接以本王的名義交進宮中。」
唐豐伸手接過,「九爺,既然決定這樣做,為什麼不留下來呢?」
寧清衍伸手拉起自己斗篷的帽檐,他道,「皇權鬥爭遠比你們想像的更加可怕,照顧好蓉繡,蘇家是本王的拖累的,這都是欠下的債,本也該還。」
「九爺。」
寧清衍不語,他攜著沈霖一起冒雨走出屋檐外,兩人一人拉了一匹侍衛送過來的駿馬,輕巧一個翻身躍上馬背,直一扯韁繩,馬兒揚起前蹄快速的帶著這兩個人消失在茫茫雨夜之中。
第75章
蘇蓉繡夜裡受了涼, 早起的時候還頭疼的厲害,她抬手狠狠敲了兩下自己的腦袋,剛往外挪了些身子, 就被外頭灌進來的冷風給吹的一個哆嗦。
唐豐敲門進來的時候, 手裡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紅棗粥。
人坐到床沿邊,手裡的勺子輕輕攪動著還冒起熱氣的粥碗, 唐豐輕吹兩口氣, 他將碗底放到蘇蓉繡的手心裡說,「九爺既然有話,你該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