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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府邸，對上患者的造型，不約而同瞅了將軍一眼。

將軍裝看不懂他們的眼神，理直氣壯道：&ldo;你們快看看他怎麼樣了啊!&rdo;

他倒是想把裙子扯下來，但兒子睜著眼呢，他要是一扯，動作實在太明顯，誰知兒子會有什麼反應。

醫生無語地回頭幹活，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發現這奇蹟也不是太神，因為患者目前除了眼睛外，貌似哪兒都動不了。

將軍在旁邊道：&ldo;什麼意思?&rdo;

&ldo;意思是他現在的情況和植物人差不多，&rdo;醫生道，&ldo;但植物人是智能、思想、意志、情感和其他有目的的活動全部喪失，我們還不清楚他能不能接收外界信息，剛剛我們和他說話，讓他眨眼回應，他一直都沒能有效地回應。&rdo;

將軍趕緊跑到治療艙前握住兒子的手：&ldo;兒子你看得見我麼?能聽到我說話麼?要是能聽見你就眨一下眼。&rdo;

醫生道：&ldo;連續眨兩下，這樣好判斷。&rdo;

將軍道：&ldo;對，眨兩下。&rdo;

祁政的意識並不清醒，腦子裡一團漿糊。

他隱約能看見面前模糊的人影，但卻像隔著一層膜，所有成像和聲音都走了形，半天才聽清一句&ldo;眨兩下眼&rdo;。他木著腦子不太想搭理，可僅有的意識一直在掙扎著不讓他昏睡，他終於找回一點點控制權，費力地眨了兩下眼。

將軍感覺幾乎都等了一個世紀，差點落淚：&ldo;兒子你醒了，我是你爸爸啊，我找了你二十多年，當年你才那麼點……&rdo;

祁政的精神透支到了極限，剛才拼死一搏的意識退潮似的地往下沉。

走動的人影、耳邊的聲音、遙遠的天花板……眼前的一切再次扭曲變形，漸漸化成黑暗中刺目的炮火和轟鳴。

徹底被烈火包圍後，他發現自己竟到了一處綠油油的山坡。

山坡上長著棵大樹，樹下站著一個年輕人。

他一陣心悸，朝那邊飛奔而去。

將軍確認兒子是有意識的，便揮手讓醫生檢查，然後坐在旁邊試圖通過深情的父愛感動兒子，轉移兒子對於自身狀況的注意力。

這時見兒子重新閉眼，他愣了愣，詢問醫生：&ldo;他是太累了才睡著的，對吧?&rdo;

而不是被什么小裙子刺激到，或被他念叨暈的。

話說回來，兒子只有眼睛能動，看得見身上的是裙子麼?

幾位醫生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表情一時難以言喻。

但患者確實不太可能關注別的，他們點頭道：&ldo;是太累了。&rdo;

將軍呼出一口氣，片刻後又開始胡思亂想：&ldo;你們說他大腦受損，會有什麼影響?會變傻麼?不會連一加一等於二都不知道吧?&rdo;

&ldo;這得等他再次甦醒才能判斷，我們推測受影響的可能很大，或許是行動上，或許是語言上，也或許是其他，&rdo;醫生道，&ldo;不過不用擔心，他只要醒了一切都好辦，可以慢慢恢復。&rdo;

停頓一下，他們語重心長地道：&ldo;只是平時要多有些耐心，不要刺激他。&rdo;

將軍道：&ldo;嗯，我知道。&rdo;

但願。

幾人同時在心裡想，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這才離開。

將軍沉穩地望著他們出門，聽著房門傳來&ldo;咔嚓&rdo;的輕響，便迅速跑回去把兒子身上的小裙子和髮夾都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