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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大行其道不足为奇。对现实主义的批评是情有可原的,但如若因此就否定徐悲鸿的艺术创作以及绘画思想就显得过于浅薄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吴冠中第一次开炮了,只是前面并未直接指向徐悲鸿。远在1999年,吴冠中就曾经大胆地提出“笔墨等于零”。当初,这一辩题在美术界刮起一阵讨论的旋风,以工艺美术学院张仃为首的众多美术界人士对此提出了异议,其中包括关山月先生,关山月说,否定了笔墨中国画等于零。关于笔墨是不是为零的讨论还未结束,吴冠中又抛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看法,认为:
林风眠是我所走的这条路的开拓者,但由于历史原因,他只能是一个开始、一个起步,容量上不如我。潘天寿当然是很了不起的大家,但面比较窄。黄宾虹我是不重视的,张大千就更反感。李可染变得也有限,石鲁画得也还不错。所以站在美术史上,我认为我的开拓性在于使中国绘画,包括油画和水墨都走向了世界。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了,可以说世界绘画都装在我的心中,看过之后我更自信了。在古、今、中、外的范围内,我的画绝对是一个新的品种,是从未曾存在过的,是我创造的,不管现在人们怎么说,人们越来越感觉到我的开拓性的重要,对这些我非常自信。
这个谈话发表在《中华文化画报》1999年第5期上的一篇题为《下午?客厅?逆光——听吴冠中教授传“道”授“业”解“惑”》的访谈录中,采访者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华天雪。吴冠中不仅抛出对中国近现代画家的一番评论,更是披露了解放初期徐悲鸿先生曾批判过他的事,在访谈中吴冠中说:“回来以后没多久就遭到批判,被称作‘形式主义的堡垒’。徐悲鸿就曾讲过,自然主义是懒汉,形式主义是恶棍,必须消灭,这是对我讲的,他们把我恨透了。”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美术界的轩然大波,甚至有媒体将吴冠中的这番话评为2000年中国美术界大事之一。围绕着吴冠中的话进行探讨的艺术工作者很多,讨论热潮一直持续到2000年末。在这种情况下,《美术》杂志派出两位记者采访了当时在徐悲鸿先生周围工作的老弟子冯法、戴泽二位先生。
徐悲鸿是“美盲”吗?(3)
《美术》杂志的记者好奇的是,徐悲鸿到底有没有批判过吴冠中,徐先生和他周围的人是否把吴冠中先生“恨透”了?这也是大家都普遍关心的。
冯法对这段历史很熟悉,他回忆说:
建国以后美术学院成立了。当时我是绘画系主任,叶浅予是国画科的主任,李桦是版画科主任,我兼任油画科的主任直到55年。吴冠中是50年来中央美术学院的。什么时候离开,因何离开我不清楚。55年后我就去了油画训练班,艾中信接替了我的位子。我和吴冠中来往不多不很熟悉。徐先生恐怕就更不熟悉,更少来往。吴冠中在国外留学好像也没有什么影响,因为还是年轻学子嘛。回来教课时也不是很受学生的欢迎。可以说,当时并不是一个叫座的教员,所以他后来走了。
冯法的回忆,与丁井文的说法是一致的。那么关于徐悲鸿批判吴冠中又是怎么回事呢?据冯法说,徐悲鸿曾经对自然主义、形式主义发表过一些意见,但是,“我只听他说过‘自然主义是泥坑,形式主义也是泥坑,陷进去就拔不出来了’这样的话,没有听他讲过‘自然主义是懒汉,形式主义是恶棍’这样的话。”
冯法说,徐先生并没有明确地批评过谁是形式主义作风,更不可能将吴冠中这样一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当作“形式主义的堡垒”。在冯法眼中,吴冠中当时的画并不是什么形式主义,当时他的画应该属于写实范畴,只是画得比较平淡。
冯法认为,徐悲鸿批评吴冠中是“形式主义堡垒”是子虚乌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