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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成婚要緊,等瞞過了盯著她的無數雙眼睛,她再親自去漠北看看情況,為父兄證明清白。
……
宣王病重,一切從簡,連拜堂都沒有。
唐曉慕很快就被送入正院,由丫鬟扶著坐在床沿。
床上躺著宣王,便省去了坐帳的婚俗。
宣王不能受吵鬧,便也沒人上前來說吉祥話。
前院的喧囂漸漸散去,一切都安靜得詭異。
屋內門窗緊閉,並無太多新房的裝飾,只簡要貼了幾枚「囍」字以示新婚。
桌上放著紅棗等物,龍鳳雙燭無聲地燃著,偶爾「噼啪」爆出一朵燭花,也無人關心。
唐曉慕扯掉蓋頭,回頭望向身後的人——她的新婚丈夫,宣王季修睿。
季修睿面色蒼白如紙,連唇上也沒有半點血色。第一眼望過去,只覺得這個男人消瘦得厲害,不至於形容枯槁,卻病弱得仿佛拼湊起來的琉璃,輕輕碰一下就能碎掉。
當年季修睿執掌戶部時,給漠北發去的軍糧全是沙子,差點引得軍中譁變。
這些年的軍餉被以季修睿為首的官員貪墨無數,唐元明跑斷了腿,拿到的軍費還是杯水車薪。
為安撫將士、準時發放軍餉和糧草,唐元明不僅把自己的身家填了進去,甚至連唐曉慕的嫁妝都給賠了進去。
如今唐曉慕出嫁,一百二十抬嫁妝還是太后出的。
季修睿可以說是唐家的頭號死敵。
後來季修睿身中奇毒,只能靠各種珍貴藥草吊著一口氣,唐曉慕一直覺得是報應。
若非季修睿病重,哪怕太后拿出先帝遺詔,皇帝也不肯答應這門婚事。
床上的男子身量頎長,面如冠玉。雙目緊闔,眼尾微微上揚,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前投下一片陰影。劍眉微蹙,像是帶著淡淡的不悅。
昏睡的模樣柔軟了他稍顯凌厲的五官,有種別樣的溫順。即使面容清瘦,也不減風華。
出嫁前,唐曉慕曾聽太后提過,若論容貌,京城無人能比季修睿。
可惜,他病得快死了。
唐元明在漠北的艱難有一半是拜季修睿所賜,如今就是季修睿這張漂亮得惹人心疼的臉蛋近在眼前,也勾不起唐曉慕的同情心,只覺得他活該。
婚事本就在黃昏才舉行,鬧了會兒,天已經黑了。
屋內沒有旁人,唐曉慕脫下繁重華麗的嫁衣、取下昂貴美麗的首飾。
今日大婚,太后特地給她做了件大紅色的褻衣。若是外面再套件素色衣裳,褻衣的顏色容易映出來,唐曉慕只能將褻衣一同脫掉。
反正季修睿昏迷著,也沒人能看見。
唐曉慕本就膚白如雪,鮮艷的紅色襯托得她肌膚更加白皙雪嫩。在昭獄呆了一個月,唐曉慕清減了許多,但一張瓜子臉明艷動人,顧盼流轉間,嬌-媚自現。
季修睿從昏迷中睜開眼時,便是看到唐曉慕背對著他脫下衣衫。
光潔白皙的後背吹彈可破,猶如精緻可人的細瓷娃娃。濃密柔順的長髮貼在背上,唐曉慕似是嫌礙事,隨手拿了根不起眼的玉簪將長發重新盤起。
季修睿露出震驚的神色,想著非禮勿視,再次閉上眼,保持剛剛昏迷的姿勢。
唐家是太后娘家,太后為保唐曉慕,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搬出先帝遺詔,哭著讓皇帝答應了這門婚事。
季修睿昨晚從昏迷中醒來時,婚事已成定局。而且時間緊急,昨兒個賜婚,今日就得完婚。
季修睿病得厲害,沒功夫去爭這些,索性就當一直沒醒。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為了不給他殉葬,她想懷個孩子保命?
可他都病成這樣了,怎麼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