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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頁之後，他翻到了她事先寫好的「課業」，不禁低低失笑。

他並未將「山有木兮」遞給她，而是一面輕吟，一面翻轉，執筆寫下——「知」。

顏喬喬就著燭火看他。

他是她見過的所有男人中最好看的，聲音也是最好聽的。

「……心悅君兮君不知。」他緩聲念。

她的心臟不禁也微微懸起。

他落筆，將紙張遞向她，薄唇輕啟：「知。」

顏喬喬手指一顫，未能接住紙張。

紙張飄到桌面，她凝在指尖的「春生」暴露在他眼前。

「……」

一怔之後，顏喬喬趕緊辯解，「不是行刺，殿下，是治傷。」

公良瑾失笑：「治傷為何要藏著。」

顏喬喬眨了眨眼睛，可憐地低聲說道：「秦妙有想用道意替您治療，不是被您趕出去了嘛。」

他輕輕頷首：「男未婚女未嫁，於禮不合。」

顏喬喬垂下腦袋，手指絞住袖口：「我出身諸侯家，不嫁皇室，豈不是更需要避嫌……」

咬了咬唇，她心想，自己種種行事實在是太僭越了。

「嗯？」公良瑾將聲線拖長少許，「既然不嫁又何需避嫌。」

顏喬喬：「……」

好像很有道理，又好像哪裡不對。

他笑了笑，低頭繼續書寫那句詩。

顏喬喬眨了眨眼，繼續悄悄從紙張下方渡去「春生」。

春意漸濃，夜色漸深。

第16章 放在心上

書房徹夜燈火通明。

靜聽時，隱約能夠聽到柔軟筆尖遊走於雪白宣帛上的「沙沙」聲。

顏喬喬的指尖仍凝著「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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