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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父愣了下,終究是心疼地想阻止他。
但謝珃急需發泄,因為他積累著各種怨懟跟無奈,忍無可忍,再不發泄就要瘋了。
對於姜眠,他早就明白破鏡難重圓。可是謝父不信。
對於謝父,他以前不信但現在不得不確定就是父親乾的買兇事。可是姜眠不信。
謝珃夾在中間,一個是生父,一個是他曾經的妻子、是他有且僅有的兒子母親,他不敢用對付外人那種方式來對於他倆任何一個,所以只能暴躁發泄,以至於現在成了全場最瘋的瘋子!
姜眠無動於衷地瞅著他這副模樣。
她對謝珃已經沒有感情,也就不會再有什麼同情。
但謝父還不想做雙虧生意,他生怕賠了孫子又損個兒子,即便是裝也要裝出退讓的態度, 「好好好,你想怎樣就怎樣! 爸不逼你……」謝珃還真的安靜下來,顯然他要的也是兩人有誰能夠為他稍微退讓下。
謝珃扭頭看向姜眠,眼神瞬間清明。現在的姜眠於他而言,就只能一個談判對手。
姜眠依舊是神情冷漠地看著他。
謝珃問道:「姜眠,不能適可而止?」
姜眠搖頭:「現在我只想拼個你死我亡。」
謝珃眉頭又皺了一下,「不論條件,我們談和機率多少?」
姜眠不為所動,連毛眉尖都懶得翹一下:「零。」
謝珃「嗯」了一聲,默許點頭:「但你手頭也沒多少實質性證據,否則早就報警了。」
姜眠冷道:「達摩克里斯之劍,我就快找到了。」
「子奇姓謝,謝家有事,他日後從商從政都必受影響。看在孩子面上,求你退讓一步,條件任開,我保證絕不再有人打擾你!姜眠,我知道你不貪錢,但謝家有子奇的份——」
謝珃嘆了口氣,是很認真地在勸說:「子奇現在只是還小,但他成年了,會希望原屬自己的東西少了或者沒了嗎?」
「呵呵。」姜眠回了兩聲,這才是真正的謝珃呀,冷酷、囂張。
她嘲諷地點頭,「你們謝家手頭漏一點確實抵過我現在全副家當。你賭子奇日後會因為謝家財產跟我生嫌隙,我賭我不會教出這種數典忘祖的兒子,要真是,算我認栽養出一頭白眼狼。」
謝珃忍不住哽了下,「姜眠,如果你對我真的毫無情誼,那就談利益。兩敗俱傷不是理智之舉。」
「我當初跟你談感情,但結果卻是你跟你家人聯合起來欺辱我。現在談利益?你覺得你還有可信度嗎?我向來惜命,就算是眾叛親離都沒有一絲輕生念頭,所以突然間差點連命都沒了……」姜眠笑了笑,眼神譏誚極了,「……命都快沒了,還談什麼利益?」
「我知道你不好受,所以我會再補償你——」
「你知道我怎麼個不好受?謝珃,你是女人嗎?有過懷孕生子、挪五臟碎六腑嗎?歷過背叛、謀殺、孤軍作戰嗎?」姜眠冷笑,「你通通都沒有,所以你光靠上下嘴唇磕碰幾下就說你知道我不好受,太虛偽了。明明犯罪做錯的是你們,如果不是我反擊,你們怎麼捨得認錯?但你們就連認錯的態度都是高高在上,就像施捨一樣要求我必須跪著接收原諒?你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憎惡……」
姜眠將所有情緒擰成一股執拗的狠毒:「憎惡到我想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你們謝家償命!就算是兩敗俱傷、玉石俱焚都行!這口氣如果出不了,一代傳一代,我也要讓子奇幫我做到!」
謝珃只覺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了一下,眼底終於有點駭色:「……夠了,我們的事別再牽扯到其他人。」
「我的兒子不叫其他人!他的親媽差點被人害死,他差點當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謝珃啞口無言地盯著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