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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紅菱微笑道:「你說的很是。」說著,心中忽然一動,略一思忖,又笑道:「公主雖說是貴妃娘娘的愛女,但這婚事,到底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這端陽公主倒也不笨,哪裡聽不出這話中的玄機,當即說道:「你是說,要我去求父皇?」言罷,想了一回,便點頭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母妃還是要聽父皇的。然而,也不知道母妃跟父皇說了沒有。」
姜紅菱含笑說道:「既然貴妃娘娘來問我,這事想必還沒同皇上說過。」
端陽公主聽了這話,高興起來,笑盈盈道:「既是這麼著,我明兒就同父皇說去!」說完,她便也無心在這兒待下去,隨意告辭,起身去了。
姜紅菱看著那姑娘遠去,嘴角泛出了一抹無奈的笑意。
如素走進門來,見她主子正在發怔,上前說道:「奶奶,公主這會兒來是做什麼來的?」
姜紅菱回過神來,向她一笑,卻沒回答,只說道:「沒什麼,時候不早了,鋪床睡下罷。」
如素微覺奇怪,卻也不好再問什麼,依言收拾了床鋪,服侍姜紅菱睡下。
姜紅菱躺在床上,屋中一片靜謐,如素躺在床下的腳踏上已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不時傳來風過樹梢之聲,屋檐下的鐵馬亦被風吹的叮噹作響,偶有敲梆聲傳來,倒將這夜顯出了幾分淒清孤寂之感。
身上蓋著一條綠潞綢段子棉被,本是極暖和的,但不知為何姜紅菱還是覺得似有絲絲寒意滲入骨髓。
她翻了個身,睡意全無。
看端陽公主的神情,不似作偽,該當不是柳貴妃打發來探聽消息的。然而她唆使公主去向皇帝提議拒親,也不知是福是禍。若然柳貴妃知道了,又要生出什麼變故。
柳貴妃的為人,精明毒辣,猜到了是她在後面翻雲覆雨,又會如何。
然而,她又能如何?皇權、柳貴妃、公主皆不是她能硬碰的起的。但要她就此答應下來,將顧思杳拱手相讓,那又決不能夠。
她胡思亂想了一陣,眼前一時是柳貴妃那明亮精明的眼眸,一時是往昔與顧思杳相處的時光。這般輾轉反側,只迷糊聽的更夫敲了四下,方才昏沉入睡。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睡夢裡忽聽得如素急急道:「奶奶,外頭好像出事了!」
姜紅菱立時睜開了眼眸,果然見如素正在床畔立著,滿臉驚惶:「外頭吵嚷的很,又好像著火了。」
姜紅菱聞言大驚失色,說了一句:「行宮裡,怎會半夜失火?」說著,便披了衣裳下地,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果然見東北方向,似有火光。
她看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倒不像著火,想是許多人打著火把。」嘴裡說著,心卻陡然提了起來。宮廷夜禁森嚴,如此作為,必定是生了巨大變故。
如素急急問道:「奶奶,咱們怎麼辦啊?」
姜紅菱咬唇不言,她一個深閨婦人,被留在行宮過夜,又遭遇這等突變,倉促之間哪裡會有什麼對策?
她細細想了一番,走到門前,推開門就見兩名軍士立在門口,兩把明晃晃的□□擋住了去路。
如素頓時面色煞白,禁不止的瑟瑟發抖。
姜紅菱亦也白了臉,倒還沉得住氣,微笑道:「二位,這是出了什麼事麼?」
那兩人卻都鐵著一張臉,其中一人開口道:「顧夫人且請回去,外頭之事,與夫人無干。」
這話音冰冷無波,姜紅菱無法只得合上了門板,再度回到屋中。
她走到床畔,拉著如素一道坐下。
如素早已慌了神,不住詢問。
姜紅菱面色沉沉,不發一語。宮廷秘辛自來不少,夤夜聚眾,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皇家的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