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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嬪面色慘白,一臉淒楚,忽而仰頭尖笑起來,那悽厲的笑聲響徹殿堂。
援兵攻入行宮之時,顧思杳亦在前鋒。
他早已知曉毓王將侯府女眷接入了宮中,雖曉得姜紅菱應當安然無虞,但眼見這秀麗行宮頓時成了一座修羅地獄,他依舊心焦如焚,一心只要尋到她。
援兵與叛軍在行宮交戰,四處都是倉皇逃竄的宮人,屍橫就地,血流漂杵。
顧思杳手持一柄青鋼劍,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逕往毓王的住處奔去。
一路上與叛軍交手無數,好在皆是有驚無險。
正當一片混亂之中,一柄□□忽然擋在了顧思杳面前。
顧思杳駐足望去,卻見那持槍之人面目極熟,竟而是姜紅菱舊日的竹馬章梓君。
兩人見面,分外眼紅,也無需什麼言語,心中皆明白彼此的心思。
章梓君□□一挺,急急向顧思杳取去。顧思杳持劍而上,沉著應戰。
一時間,只見□□霍霍,劍光閃閃,兩人你來我往一時也沒分出勝負。
顧思杳一劍使向章梓君胸前,被他以槍桿抵住。
章梓君沉聲道:「你是她的小叔,叔嫂通姦,不知恥麼?!」
顧思杳冷笑道:「你昔年不敢娶她,如今又是給劉家當女婿才借到的勢,你才是真正的無恥小人。」
兩人話不投機,自又纏鬥不休。
交鋒激烈之際,章梓君忽而一招使老,胸前門戶洞開,失了防守,被顧思杳所乘。一劍抹過,只見血光一閃,章梓君喉間破開了一道口子,頓時血霧四濺。
他退開一步,臉色慘白,捂著脖子想要逃開,踉蹌走得幾步,便倒在了地下,再不能動彈。
顧思杳也不及去看他死活,飛奔向毓王的住所。
走到毓王院中,這附近倒沒有賊兵,卻也並沒宮人,院裡死一般的寂靜。
顧思杳一步步走到院中,一臉慘白,心越跳越快。莫非,她竟已被人擄去了不成?
忽然,一道清脆的嗓音劃破了這靜謐:「二爺!」
他回首望去,卻見西邊廂房的門開了,那張朝思暮想的雪膚花顏竟而就在眼前。
那麗人下了台階,直直的撲進了他的懷中。
顧思杳懷抱著姜紅菱溫熱的身軀,空蕩多日的心這才充實安定下來。
姜紅菱將頭枕在他肩上,感受著他的溫暖寬闊的胸膛,和其下沉穩的心跳,不由嘟嘴撒嬌抱怨:「你怎麼才回來!」
顧思杳撫摸著她腦後的髮髻,將她更加帶向懷中,吸了口氣,低低說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姜紅菱沒有接話,含笑頷首,雙眸微閉,兩道亮亮的水線划過了臉頰。
懷王伏誅,餘下那些叛軍群龍無首,不是舉手投降,便是為西北軍清剿。
鎮西將軍與毓王又以勤王護駕之名,即刻啟程,護著德彰皇帝歸京。
德彰皇帝的身體雖因玥嬪的毒害,已然破敗不堪,但靠著太醫,到底是撐到了京城。
聖駕歸京不過三日,便傳出皇帝駕崩的消息。德彰皇帝死前,還是留下了遺詔,將皇位傳給了毓王。
毓王受詔登基,改年號為昌順。
懷王陰謀亂上,謀朝篡位,雖已身死,還是定了個謀逆的罪名,收繳了玉碟,永世不受祭祀。
玥嬪追思先帝,自願陪葬。江南劉氏附逆,滿門抄斬。
論功行賞,顧思杳是頭一個功臣,新皇嘉獎他忠勇,給了一個安國公的爵位。
昌順帝本有意要他闔府遷至京城,但顧思杳上折言說故土難離,祈求皇帝體恤。
奏本呈上御前那日,昌順帝立在窗前,看著枝頭上歡快跳躍的雀兒出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