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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齊上大學,意味著徹底離開了葉家,意味著不能在每個周末都能看到他,他不會再接她下課,不會再看她跳舞,不會和她聊天,一起看電視,輔導她功課,有時捉弄她,受葉奚沉欺負時幫她反擊……
意味著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梁佑齊,她的大夥伴、大朋友、知己、心愿單、還有,大哥哥……
那個大房子,那個家,曾經因為他的到來,充滿了歡聲笑語,也讓她不再寂寞,不再是放學回家只有空蕩蕩的大房子和保姆。
而以後,那個家又要回到只有她一個人,回到成長路上孤獨一人的灰白時刻。
那天晚上,對別人來說是一場狂歡,對梁佑齊來說將是奔赴另一個戰場開始,而對葉奚瑤來說,是一場割裂,一場告別,一場再也不能相見的青春祭奠。
她落寞、難過,卻也只能強顏歡笑著,望向簇擁在人群中的少年,向他敬酒,對他說著恭喜的話,心裡卻在流淚。
從項城回去之後,第二天家裡沒人,葉奚沉去了部隊,林映潼又去醫院了,葉母陪著她前往,葉維鳴出差在外。
白天葉奚瑤陪生病住院的奶奶,晚上回家照舊沒人,連日來的沮喪、委屈、難過等等複雜的情緒,積累到了一個頂點,她一個從來沒喝過酒且不會喝酒的人,抱著幾罐從便利店買來的啤酒,學著電視裡那些叛逆少女,獨自跑到江邊喝酒。
喝醉之前,趁著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給莊曼露打了個電話,之後的事葉奚瑤就不記得了。
據莊曼露說,她到的時候,葉奚瑤抱著啤酒邊哭邊唱歌,還好周圍人少,要不然肯定圍觀起來送到警察叔叔那裡了。
看到莊曼露,葉奚瑤像碰到經久未見的親人,熱淚盈眶撲過去,對莊曼露又抱又啃,那場面簡直不忍直視。
莊曼露問她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喝酒,葉奚瑤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哼哼唧唧,「曼露,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他總愛穿白襯衫,長著一雙自帶貴氣的內雙丹鳳眼,眼睛明亮有神,眼尾狹長帶翹,看人的時候像在放蠱。做事認真,性格也好,牌技一流,最厲害的是圍棋,他什麼都好,唯一的問題就是不喜歡我。」
「我是真的把他當成朋友,比我哥哥還要親的大哥哥,什麼話都可以對他說,依賴他、敬仰他、崇拜他、喜歡他。我以為我們不會分開,會一直就這麼在一起,很多次我都祈禱時間過得慢一點,祈禱分別不要來得那麼快,自私的希望他可以陪我久一點,但是、但是,其實也不過是從他的十五歲到十七歲,僅僅三年而已,可為什麼就好像一輩子那麼長呢,想到這三年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又覺得無比幸福。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莊曼露拉她坐在旁邊的台階上,將啤酒從她懷裡拿走,柔聲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就是那個寄住在你家的那個大哥哥對不?」
莊曼露記得有一次去葉家,葉奚瑤指著站在門口和她哥說話的少年,向她介紹,「曼露,那是寄住在我家的一個大哥哥,是我爸爸媽媽好朋友的兒子,也是我哥的髮小,我也叫他哥哥,你覺得他怎麼樣?」
莊曼露永遠都記得那天的場景,兩個高瘦的少年懶散靠在門邊,聊著天,尤其是靠在右手邊的那個,雙手插著兜,偶爾低頭笑一下,優越的眉眼神態和出眾的氣質,讓人都移不開眼。
「哇,葉瑤瑤,你太好運了吧,」莊曼露眼裡不加掩飾的羨慕,「我以為你哥已經很絕了,這隨便來一個小哥哥就也,比你哥還絕!他叫什麼名字?」
葉奚瑤抿了抿唇,帶著幾分驕傲和羞澀,念出那個名字。
「他叫——」
「梁佑齊。」
葉奚瑤抱著膝蓋下巴抵在上面,聽到莊曼露問,點了一下頭,過幾秒,又點了一下頭,不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