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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齊似乎不想講話。
葉奚瑤從車窗玻璃偷偷地看,隱約投射出他低頭看手機的畫面。
滿以為這會是一場美好的旅途,想不到會這樣,葉奚瑤有些氣餒,又找不到話題。
上次見面是在梁佑齊高考結束後的謝師宴上。
那之後便真正斷聯了。
將近八年,生活圈再無交軌,確實很難找到共同話題。但如果硬要擠也是能擠出一點的,但顯然梁佑齊沒那個意思,她也不敢隨意試探。
可不說話又覺得浪費了這好不容易獨處的時間。
梁佑齊早上學一年,和葉奚沉同屆,十八歲以後葉奚沉進部隊,退伍回來後去國外進修,接著接手家族企業,而梁佑齊也忙著兼顧事業和學業。
葉家和梁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兩家父母關係很好,梁佑齊和葉奚沉是髮小,梁佑齊大葉奚瑤四歲,項城人。
梁家富甲一方,梁佑齊父母家都出自高幹,尤其曾祖父還是老一輩革命家,家裡底子厚,家訓也嚴明,梁家從上到下全都按照規矩辦事,並沒有因此逾越過分毫。
他高中是在s市上的,那三年都寄住在葉家。
那時候葉奚瑤念六年級,她上的貴族學校從三年級起就寄宿了,每周最期待周末回家遇到梁佑齊。
但也不是每次都能碰上他。
梁佑齊十六歲一舉拿下棋王賽冠軍,名聲大噪,到處參加比賽,在學校的時間不多。
因為兩家關係緊密,葉奚瑤從小就叫他「田田哥哥」,後來他來家裡住也沒改過口來。
每次聽她這麼叫,梁佑齊都會一臉無奈,葉奚沉則表情很欠的拍著手誇她,「叫得好。」梁佑齊白他一眼,忽悠她讓叫「葉花生」,然後兩人便相互調侃。
那是他們接觸最頻繁一段時光,也是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記得有一次葉奚瑤和同學看完電影回家。
那個晚上,家裡沒有別人,梁佑齊獨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垂著眼,坐姿懶散,襯衫前襟開著兩顆,下擺松松垮垮散落在外面,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剝著一顆橘子。
因為低頭的姿勢,碎發擋著眼,拓下一片淺淡的陰影,臉上看不到表情,那被光線勾勒的側顏疏離完美。
葉奚瑤挪不動腳,忘記了打算幹什麼,怔忪站在不遠處盯著他看。
少年緩緩抬起眼帘,眸光淺淡,卻又勾人心魄。
葉奚瑤有種想逃的衝動,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是記得要叫人,喉嚨口像被堵住,過了好半會兒才軟聲軟氣的叫「田田哥哥」。
梁佑齊停了動作,眯眼看了她幾秒。
而後一笑,像是無奈又好氣,「過來。」
她走了兩步便不再動了,總覺得眼前的人散發著「危險」的信號,害得她心跳那麼劇烈。
她低聲的,很有些反骨道:「哥哥怎麼不過來,讓我過去。」
梁佑齊輕笑了聲,「哥哥是長輩,哪有長輩過去的道理。」
葉奚瑤背著手,明知道後面的話有可能惹惱他,還是忍不住告訴他事實:「你要做我長輩的話,我得叫你叔叔,而不是哥哥。」
梁佑齊氣樂了,倚著靠背笑聲低沉,胸腔悶悶震盪著。止住了笑,他歪靠著身,手托下巴,好整以暇看她道:「小丫頭,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的。」
她忘了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仍記得當時的心情,驚慌失措,緊張也害怕,從未有過的情愫在心裡慢慢發芽。
年少時期會因他出眾的長相,或因他的溫暖,別人從未注意到的某個行為和品質,也會被某個細節戳中,瞬間產生好感而喜歡上,成為心中那個特殊的存在。
葉奚瑤也一樣,那過去說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