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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宵凡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平靜地給他掖好被子,面不改色地提醒,「醫生說你是普通感冒,暫時不會有事。」
周樂衍仍然盯著藥瓶,沒吭聲。
「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抑鬱症聽過嗎?」戴宵凡嘆了口氣,真覺得自己比帶了個孩子還難,「那個時候要死要活,命就不一定掌握在你的手裡了。」
周樂衍依舊不說話,嘴巴抿成一條直線。
半晌,像是突然還了魂,破天荒地開口問了一個問題,「我有什麼優點嗎?」
戴宵凡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口國粹憋在心裡。他堂堂一個心理醫生,一天天比幼兒園家長都麻煩,但又不能真的不回答。
關於周樂衍有什麼優點,回答者甚至可以不用思考,「你長得好看沒看那麼多小姑娘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
戴宵凡給出的答案顯然不是周樂衍想要的答案,他搖了搖頭,「這算什麼,我又不喜歡那些姑娘。」
後半句話的聲音輕的很,但戴宵凡還是聽清了。
「你還指望我評價你什麼內在嗎?」
戴宵凡的一句話直接給周樂衍沉默了。
內在嗎?周樂衍苦笑,他的內在是不堪的,而這份不堪除了自己,就是戴宵凡最了解,他怎麼會問他這個問題?難道是想聽這位心理醫生無腦吹捧他樂觀積極向上嗎?
「在這個看臉的時代,內在雖然是必殺器,但顏值才是敲門磚。」戴宵凡說,「保不齊你喜歡的那位也是對你見色起意。」
估計是嫌棄戴宵凡說的話難聽,周樂衍往被子裡縮了縮。
但仔細思考,又覺得他說的沒錯。
泊禹如果高中時對自己沒有那種想法的話,又怎麼會答應跟他報考一個大學。即便年少的遺憾會成為過不去的執念,但周樂衍清楚,如果單單只是一份執念,泊禹不會做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如果泊禹是從高中的時候就有了那種想法,周樂衍皺了皺眉,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像除了臉也沒什麼拿的出手的。
聰明人在得知自己討人嫌後是會主動遠離的,戴宵凡也懶得理周樂衍,把病房的門給他帶上選擇自己出去轉轉。
周樂衍還是盯著輸液瓶,專注到讓進來換藥的護士都懷疑這位帥哥是不是在算什麼精密的數據。
「剛才那個帥哥好帥啊!」
「帥是帥,就是這樣的帥哥一看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肯定也照顧不好女朋友。」
「也是,還有隔壁病房那個低血糖的帥哥,現在的帥哥怎麼都不會照顧自己啊?」
「那個啊我認識,好像是宜大的副教授,和我們醫院還有合作呢,經常過來做項目。」
周樂衍本無意聽這些小女生之間的八卦,但無意間捕捉到「泊禹」兩個字後,就如洪水決堤般控制不住去認真聽。
他豎著耳朵偷聽,從細碎的八卦中捕捉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想了想,周樂衍又否認了,也不算有用,頂多就算是相關信息吧。
隔壁住著的那位泊教授應該就是他認識的那位上午剛和他吵過架的泊禹,因為低血糖住進來的。
周樂衍翻了個身,身體力行地表示自己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但卻怎麼也忽略不了那些關於他的信息排著隊鑽進自己的耳朵里。
又忍不住去想,他怎麼會低血糖呢?是因為做實驗忘了時間吃飯,還是因為和自己吵了架?
周樂衍搖了搖頭,總不至於是後者。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救了。
泊禹當時低血糖,暈在了辦公室門口,被很多學生老師都看見了,學校這邊幾乎以最快的速度批假甚至是派遣代表表示慰問,生怕晚了一秒就會讓整個學校陷入壓榨老師的輿論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