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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等長長地從自己鼻子裡 「嗯」 出了一聲,半天沒有回話。
白年太陽穴一跳,覺得自己的本來就不多的耐心已經快要宣布售罄了。
遲等緩慢而又懷疑地說:「我可能是在某些雜誌上,知道了你的名字?」
白年點了下頭,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自己腿上放著的筆記本平放到了床邊的床頭櫃處。
他站起身活動活動了片刻自己筋骨,也舒展了下自己背部的肌肉。
遲等的視線一直十分艱難地追尋著白年,就看白年在治療室內走動了片刻,他皮鞋跟才在地板上的聲音仍舊十分具有節奏感,一下又一下的,像是敲擊在遲等大腦內的神經中樞上。
遲等突然感覺到了隱隱而又不可控的興奮,他眼睛紅了起來,像是一隻在空中盤旋良久的鷹隼盯緊地面上跑動的獵物。
白年走到了攝像頭下,端詳了片刻這個明顯型號老舊的攝像頭。
他從旁邊拉過了一張長椅,伸手扯了一件像是清潔工放在屋內的深藍色清潔衣,一腳踩上長椅,面無表情地直接用衣服把攝像頭嚴嚴實實地罩住了。
攝像頭在衣服下 「咿呀咿呀」 來回地轉動著腦袋,但蓋在它頭上的衣服仍舊紋絲不動。
白年從椅子上跨了下來,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有些皺起來的衣物,轉回身看向遲等的方向。
遲等只覺自己先是鼻尖處嗅到了一陣深海的氣味,接著是一道他肉眼可辨的精神波動,待他再回過神來朝白年望去。
只見白年走路帶風地朝病床方向走了過來,他身後緩慢地浮現出了一隻巨大的水母。
那水母看來幾乎有一整面牆大,周身散發著瑰麗又瑩亮的光澤,即使是在大白天,它身上的光照依然十分奪人眼球。
水母在空中恍如在深海中一般搖曳著身姿,它在白年身後搖晃著自己的軀幹。
遲等見狀呼吸都停了好幾秒種,很久之後他才急促地呼吸了起來,他被束縛帶綁著的手腳都因為這種撲鼻而來的氣息痙攣了起來。
白年鏡片後的眼睛冷然異常。
隨著他步子往遲等方向前行,他身後一整面牆般巨大的螢光水母驟然崩塌了下來。
遲等在手腳痙攣呼吸急促的眨眼間,就看見那巨大的水母分裂成了無數個僅小半個手掌大的小螢光水母,這些小水母在空氣中漂浮搖晃著,把空氣當成了寂靜的深海。
白年越過這分裂了滿屋的螢光水母朝遲等走來,像摩西分海後朝著屬於他的海對岸走去。
遲等眨了下眼睛。
白年站在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遲等,他問:「現在告訴我,他們治療室有多少個嚮導曾試圖進入你的精神海查找訊息?」
遲等的呼吸輕了輕,他好像看起來都不怎麼痛苦了。
「一個。」
他張開嘴笑了笑。
「不過我猜可能快死了。」
他補充道。
第6章 作者有話說:
白年從鼻腔里哼笑出了一聲。
他垂著眼睛盯著躺在床上的遲等看了好片刻。
一隻色彩艷麗的水母鼓動著自己的身體,從兩人視線相交點中緩慢地遊蕩過去。
白年伸出手,抓住那隻發著光看起來十分悠閒的水母。
白年兩根手指捏著這小半個巴掌大水母傘沿的幾根修長的觸手,散發著螢光的水母仍舊十分愉快地在半空中鼓動著自己的身體。
白年的目光從自己的精神體身上移到遲等的臉上。
他俯下身,緩慢地湊近被束縛在床上的遲等,他聲音中間中夾雜了些並不算多有善意的笑意,他笑著提醒道:「小心些,我的水母有毒。」
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