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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已經長得足夠高了，林昑棠並不如其他男生那麼排斥被摸頭髮，只是有點不習慣地縮了縮。

縮的方向還是傅棲樓的手心。

傅棲樓覺得同桌有點像自己養的小貓。

一天天呲牙咧嘴的，仗著自己好看就為所欲為。

他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被貓抓傷的一長道痕跡，挑了挑眉。

等林昑棠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傅棲樓桌上的課本又換了一撥。

他們桌子旁圍了幾個人，有幾個是扒拉著椅子過來的，有些就單純地站著，看上去像在商量什麼。

這會兒見林昑棠醒了，都朝他笑了笑。

&ldo;過段時間校慶的跳蚤市場，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rdo;班長是扒拉著椅子來的，是個很漂亮的短髮圓臉女生，這會兒正笑著拿本子記大家的意見。

&ldo;我覺得賣文具就不錯。&rdo;管班費的組織委員就坐在傅棲樓他們前面，&ldo;進貨價一塊一個我們買十塊，高三來逛逛肯定掃空，暴利。&rdo;

&ldo;但估計很多班都做這個吧。&rdo;組織委員的同桌紀律委員說話了，他轉身把充電寶還給傅棲樓，順便站起來彎腰伸手從傅棲樓抽屜里掏了點零食出來，&ldo;我覺得我們班得有點創意。&rdo;

大家動作默契地把零食分了：&ldo;嗯，創意很重要。&rdo;

&ldo;不能輸給隔壁了。&rdo;

&ldo;新同學和老傅覺得呢。&rdo;

傅棲樓抽屜都被掏空了，這會兒摸了半天才摸出來個橘子，大方地掰了一半給還在懵逼的同桌：&ldo;我就是個給你們買橘子的老父親，我能有啥意見。&rdo;

林昑棠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只是道了聲謝接過橘子，慢悠悠地剝著。

傅棲樓恰好扭頭，目光停在林昑棠的手上。

他的手指細長且白，但並不柔軟。

和那雙手的動作相應的，是在他們中間不斷蔓延開來的帶著橘子香氣。

破開橘皮的輕微苦澀和酸之後就是無止盡的清新甜味，林昑棠把橘皮放在了書邊，給站在自己桌前的人一人分了一瓣。

&ldo;巧克力沒我的份，還拿我的橘子分人。&rdo;旁邊的傅棲樓托腮看著同桌，&ldo;你這人看著濃眉大眼的，怎麼還背叛革命呢。&rdo;

林昑棠正在掰手裡隨後剩的兩瓣橘子，眼看著都要送到嘴邊了卻就這麼被叫停了。

他一手拿著一瓣小到可憐的橘子，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把右手邊那瓣給傅棲樓遞了過去：&ldo;……你也?&rdo;

&ldo;才不。&rdo;傅棲樓把自己手上那半個一口氣扔進了嘴裡，晃了晃腦袋。

林昑棠簡直要被這個人的幼稚給震驚了。

&ldo;不然賣橘子得了。&rdo;班長笑著提議，&ldo;現在橘子多，去市場裡買幾十斤也便宜。路過我們攤位一人順兩個，賺得也不少了。&rdo;

&ldo;我覺得可以。&rdo;紀律委員舉手表示同意，&ldo;賣不完我們還能自己消化了。&rdo;

&ldo;橘子還有什麼衍生商品嗎，橘子汁?橘子糖?橘子果醬?&rdo;

大家似乎都對吃的很有興趣，原本趴在桌上的人也興奮起來，十來個人嘰嘰咕咕地討論 ，誰算帳算得好可以跟著去採購，誰認識的人多可以去攤位，誰負責回去出海報出廣告。

那架勢，根本都等不到下午的班會課。

&ldo;你們這是要賣出一個產業鏈啊。&rdo;傅棲樓悠哉悠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