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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可是醒了?”恩归的声音从外传来。
“嗯,醒了。”她伸手撩起床帏,冲恩归半着嘟唇,笑道:“昨夜做了个怪梦,但谁知,一醒就全忘了。”
恩归听后,过来一边服侍陆蓁穿好衣衫,一边不解的问:“贵人可是有什么忧心害怕的事?”却见陆蓁一脸疑问,便接着解释道“我爹曾说过,过喜则梦开,过恐则梦匿……”
“过恐而梦匿。”陆蓁重复了一遍恩归的话,一时出神,声音变得有些轻飘,“可能吧,最近,我怕的东西还真不少。”
门帘一阵轻动,陆蓁回过神来,抬头望向门口,就见小还轻轻探进头来,“恩归姐姐,贵人醒了么——啊,奴婢该死。”正好对上陆蓁的视线,小还神情有些堂皇,匆匆闪身进来,低头给陆蓁请罪。
“无妨。”陆蓁轻笑一声,又看她手里端着一只白瓷小碗,隐隐传来一股清苦之味,心里便知那一定又是纪雪臣送来的药。
一丝犹豫传上眉尖……她本不是怕药之人,但纪雪臣不知是暗报私仇,还是怎地,煎出来的药简直比生吞黄莲还要苦,昨夜那一碗她第一次喝,一点儿准备也无,若不是恩归在一旁看着,她怕是要苦的掉泪了。
撇了撇嘴角,不知为何,陆蓁觉得那药自己还没喝,舌尖就已一阵涩苦。
“放那儿吧。”她转回身,让恩归继续为她梳妆。
小还应声,将药碗放在桌上,说了声去准备早饭,就躬身退了出去。
“贵人准备什么时候喝药?”恩归捡了一支凤眼石榴钗,插入陆蓁鬓间。
“不喝。”陆蓁答的干干脆脆。
恩归听了,柳眉微蹙,但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药凉了之后更苦。”
陆蓁没想到心思被恩归看穿了,但依旧固执的摇头,“那就更不能喝了。”
“贵人……”恩归很是无奈。
陆蓁却是不理,只对着铜镜照了照今天的妆容,似是满意的很。镜中,蓦然瞥见身后的恩归,依旧是一脸坚持的看着她,一副她不喝药,就不罢休的模样。
猛然想起之前自己吩咐过恩归的话,如果她拗起性子,叫恩归一定拦着她……
“好吧,这碗我喝。”陆蓁抿了抿唇,将药碗端起,屏着气一口吞了下去,“咳咳咳咳……但是吃了早饭,你就去太医院请纪太医,就说,咳咳,就说我觉得这药很有问题,让他带着方子赶紧来请罪!”
恩归一边应声,一边赶紧端来蜜茶,服侍陆蓁喝了一盏,那咳声才渐渐止了。
早饭过后,恩归便去了太医院。陆蓁在一旁干等着,觉得无趣,便吩咐小还拿出纸笔,她一人坐在窗前,描画起了窗外的一片嫩绿风景。
这一阵子容浣养病不准人打扰,请安自然也免了,倒省了后宫一大帮子女人的事。陆蓁每日无事,除了陪瑞宁练习之外,也只能描描画画打发时间。毕竟,此时的戎阳国还未反,父兄尚未出征,离陆家得势还要一年多的时间。
不过……
陆蓁画到一半,又突然隔了笔。她忽的想起一件事,赵文烨之所以与戎阳交战,是因为戎阳使者来朝时,曾送了一队碧眼舞姬。但一次赏舞之时,舞姬中突然有人身揣软剑行刺,而且还是男扮女装。赵文烨身手不错躲过一劫,可坐在他身侧的某个妃子却被软剑误伤,一剑穿胸,丢了性命。
那个倒霉的妃子是谁?陆蓁左思右想,却始终记不起名字,只记得她好像也是今年的秀女,秦玉真死后,不知为何她一夜得宠——
糟了!
“恩归!”她急急唤恩归,却忽然想起,恩归被她遣去了太医院。
小还听她叫人,放下手中的事,快步走上前来,“贵人,怎么了?”
陆蓁脸色有些发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