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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意再向竹林那边看了一眼,便同司如用问道,“柳弟是从竹林那边过来,可有看到那边有什么人?”
“大哥想问的,大约就是琴音了罢。”司如影观察着锗天予的神态,约莫也能猜出他的意思。
见她说出此话,锗天予的神色明显一震,司如影心中突然暗暗生出一计。不管锗天予这个人她之前是否有过欣赏,但是先前竟是他表露那番心思,想想便来气。眼下,她本已是连叫这一声都觉得嫌弃,虚情假意,假意虚情,总要有它的价值。
“琴箫和鸣,若是男女合奏,必定算得上是一对壁人。小弟从那边过来,却并未见到女子,只看到一名拿着七弦琴从竹林那边的芗岺台离开的男子。该不会就是大哥所问的那一位?”司如影的故意这般说着,暗自观察着锗天予的脸色。只见锗天予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窘迫难堪之意。
‘男子?’锗天予低喃喃出声,脸色越发的暗沉。
“大哥箫声寄情,难道就没有见过抚琴之人,不知其是男是女?”司如影故意继续试问,将锗天予脸色的变化一点一点全部看在眼里。摇着玉扇,司如影低头偷笑,锗天予啊锗天予,看她这次,如何让他跌个大跟头。休书她要,同样,她也要好好的整整这个所谓的冀王。
“或者,莫非,”司如影收起玉扇,语气婉转,“莫非大哥,有断袖,咳,是小弟多言了。”
剩下的话,司如影没有再往下说,但意思现在已经很明显,她就不信锗天予能不受影响。
“男子?断袖?呵”锗天予突然开口,苦笑一声,玉箫从他手中顿时断成两截,看着已断的玉箫,锗天予的笑声越来越大,笑中带着苦涩,带着自嘲。“琴声悠然,何以见得就是出自女子之手。自以为是,自以为然。”
☆、010章 可笑、可叹、可嗔、可痴
‘哐当!’
司如影嘴角的得意之色顿时僵硬,亲眼看着锗天予将玉箫扔到望月阁外。青灰色的地板上,两截玉箫萧索而落。
锗天予豁然转身离开望月阁,脚步快而凌乱,似在逃离,更似狼狈。
司如影怔怔的看着锗天予离开的背影,再转而看向被锗天予扔在地上的那两截玉箫,缓缓的走到望月阁外,将断裂的玉箫拾起,便是往锗天予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锗天予的反应,本该是正合司如影的意,但现在的这种情况,却又超出了司如影的预料。怎么说,既然锗天予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该因她的话而突然这般失魂落魄。
可看着锗天予踉跄的从酒馆中出来,手中握着酒瓶,狂肆的往口中灌着,她想,冀王锗天予本应是个聪明的男人,又怎会听她片面的言语就当了真,真的相信自己一月以来,诉情的人,不是女子,而是男子。
或者说,他相信的不是片面之言,而是因为说谎的人是她,他的结拜义弟。或者说,让他现在这样难过的,而非是断袖之嫌,而是因为,与他琴箫和鸣的那个人。
司如影默默的跟在锗天予的身后,看着醉酒之后的他,看着失魂神伤的他,看着,她从未见过的‘他’,看不穿,也想不透。
“可笑,可叹,可嗔,可痴。”锗天予狂笑出声,语气之中,对自己尽是满满的嘲讽。大雨落下,湿了锗天予的眼。
“下雨了,快,躲躲。”
闲散的人群,因为这突然而至的大雨四处奔去,宽阔的街道上,只剩下锗天予与司如影两人,一前一后。
司如影就这样一直望着锗天予的背影,任大雨模糊了视线。心中某一处,似正在渐渐变得柔软,也不知,到底是为了谁。
“小姐,你身上怎么全部都湿了,快进来。”漪留苑中,七儿瞧见几乎全身湿透的司如影,越发的担忧。“小姐昨天不是说要去望月阁看看吹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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