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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容貌昳麗,若是張揚燦笑就會顯得挾美襲人,雖然能將她精緻的五官優勢發揮到最大,但是咄咄逼人的美色,只會讓她樹敵無數。
她不如沈明瑤在沈府八面玲瓏,能把母親、父親甚至庶兄都能哄得開心。
一山不容二虎,沈家需要一位拔尖討喜的嫡女便已足夠,所以她就學會了將自己的存在縮小。
不要那麼引入注意,不要那麼出風頭。
那——她們還能相安無事。
沈離枝笑起來,是一副純真無害的溫婉模樣,和沈明瑤是絕然相反的一副笑容。
淺淺柔柔的笑,就像一場綿潮的春雨。
讓人再大的怒火,也慢慢被纏綿的雨絲澆滅。
李景淮盯著她的這張笑靨,聲音依然冷淡道:「沈知儀,事不過三,記住了。」
「是。」沈離枝也沒多說一句求饒或是討喜的話,而是將頭再次垂下,曲起一截雪頸。
李景淮從她身側走過,留下一陣清冽的雪松香。
明明是一股好聞的味道卻壓得人抬不起頭。
直到他走遠,味道散去,沈離枝才呼出一口氣,抬起眼。
太子身邊的侍從還沒跟上,而是站在原地將不知何候抽出來的劍送回劍鞘,感受到她的視線,便朝她看來。
趙爭沒有開口,只是對著她點頭示禮,態度還有幾分友好。
就好似剛剛那個準備拔劍殺人滅口的不是他一般。
沈離枝忽然想起盧司言曾對她提點過一句:
天下是聖上的天下,東宮是太子的東宮。
第4章 拿捏 又添罪一樁
沈離枝順著來路一直倒回去,走了大半時辰總算看見兩個小太監,問了路才發現自己完全走反了方向。
「知儀大人從那邊的小徑一直往南走,看見了一個白玉瑤池再往西轉,走到頭就能看見司芳館。」
沈離枝感激地謝過兩人,轉身離開。
還未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他們的低語。
「沈二姑娘和以前的沈姑娘給人感覺長得不太像呀,難怪太子殿下不喜。」
「就算像,那不是一個人,說這麼多做什麼,我們快走別誤了時間。」
另一個人猶在爭辯,但是隨著他們的腳步加快,那聲音就淡得聽不真切。
沈離枝輕輕嘆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揚起微笑,也加快了腳步。
上京是皇城,有專門為皇家培育珍稀花草的官所,但是東宮之中仍保留著司芳館。
司芳館裡也有各種奇花異草,專門為東宮景致培育的。
沈離枝仔細觀察過沿路小道兩邊的花木,無不都是被精心照料,在夏初已經陸續抽出花蕾,迎著微風徐徐擺動。
白玉砌出的芙蕖池裡嫩綠的荷葉尖抽出了水面,大片的荷葉橫波搖曳。
幾朵嬌艷欲滴的荷花已經悄然盛放在綠波碧水之中。
沈離枝抬起一手遮過烈陽,隨著越往前走,一股濃郁複雜的花香撲鼻而來,她便知道,這次她沒有找錯地方。
司芳館的匾額高掛著,幾條爬山虎已經纏了過來,遮住了半個芳字。
重新粉刷過的院牆上也落了些不知名的攀爬枝藤,正迎著陽光的方向怒放著粉白的小花。
沈離枝推開半掩的院門,幾個短褐打扮的奴役正在給花苗換盆,聽見門軸轉動的聲音才循聲望來。
「大人找誰?」
一個矮小面黑的男人用白巾擦了一把汗站起身來,一雙深凹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身著緋色女官服的少女。
「我是今日來任職的沈知儀。」
「沈知儀?」
「沈大人遲了。」
面黑的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