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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誰沒個腿腳腰背的病吶!
徐少理耷拉的眼皮往上掀起,瞅著一旁滿身帶著溫香、蘊著柔氣的沈離枝。
沈離枝自進了司芳館起,她就沒有甩什麼好臉色,故意讓她做一些粗活重活。
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是在故意為難?
可眼前這張標緻的臉,這雙清亮的眸子,一副老人口中說的聰慧相,不該是個愚鈍的傻子。
許是剛剛入宮,正想收買人心,才裝作這副模樣,徐少理也只能如此想,心中便冷笑幾聲。
但是她在東宮數年,自然知道有時候也該面不露心,所以她就在沈離枝的話音之後露出一副笑臉。
臉上蒼斑橫皺,上揚的嘴角也帶不起整張麵皮,半是耷下,半是揚起,看起來很是奇怪。
她伸手拍了拍沈離枝柔膩的手背,「既是如此,沈大人可否幫老身前太醫館去弄來這幾味藥?」
沈離枝自不會拒絕。
正好她想到羅知微受了些寒,夜間咳疾發作,她可以順道去要一些滋肺潤嗓的藥。
等她的身影走出司芳館,徐少理的乾兒子才走上來,狗腿地攙起徐少理,知道她犯風濕症的時候不經站。
「乾娘,太醫館可不會隨便給女官抓藥,裡面的人更是脾氣古怪……」他聽出了徐少理是專門指著沈離枝去太醫館。
「你管什麼,你去給我抓藥去?」徐少理一瞪眼。
徐田連忙擺手,在東宮幾年,早就學乖了,哪能去蹚這渾水。
沈離枝有前車之鑑,這一次她先問了路。
幾個路過的宮婢給她指了方向,她走了快半個時辰才走到。
此時天色已漸昏,斜陽西垂。
曬在人後背上熱烘烘的,蒸出幾分薄汗。
沈離枝在門口便給人攔住了。
待她說明來歷,攔下她的兩個護衛臉上更是挑起古怪的笑。
「知儀大人,太醫館閒雜人等不可入,若大人想要求診看病,還請拿了手簽批條再來。」
「那手簽批條要問何人要?」
護衛奇道:「怎麼,該是有人教過大人才是。」
沈離枝臉上頓時微紅。
是了,所有女官進東宮之前都被教導過半年多規矩,這些事都有資歷深的女官一一傳述。
她是半道入門的,對東宮的了解少之又少。
高個的護衛見她發紅的小臉,又是一個生面孔,想到昨日才剛剛入東宮的新女官,就搔著頭提醒一句:「可以找司言、司理兩階的女官,女官的實務都由這些大人統籌,若是你識得左右侍大人也行的。」
簡而言之,就是要找四品以上的女官,才能拿到這個手批。
沈離枝心中瞭然,合手行了一禮,向兩個護衛致了謝。
「沈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就在她走開幾步時,身後傳來羅知微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身材嬌小的羅知微跑到了她身邊,捂著嘴輕咳了一聲才抬頭看了看旁邊院門上的匾額,問道:「沈姐姐,你病了嗎?」
沈離枝搖搖頭,「是司芳館的徐大人身子不適,我本想來問這裡的太醫要些藥。」
「哼,少來了,徐大人是老人,怎會由你做這樣的傻事,在東宮所有的用藥都只能由太醫來開,哪能隨便給你藥。」
慕知微手裡揪著一束柳枝,話剛說完她揪下幾片柳葉笑了起來:「差點忘記了,沈大人來得晚,還沒來得及學這東宮的規矩,那可千萬要小心,萬一觸了宮規,可是要掉腦袋的。」
羅知微弱弱道:「慕姐姐,你就別嚇沈姐姐了,我們住一個屋子,總要互相幫助的。」
慕知微哼了一聲,「誰會一直跟你住一個屋子,你就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