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页)
如今看來,倒也變得不多。
蕭朔天賦異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十來歲時就比他高出半個頭,眼下看只怕也沒差出多少。
單論相貌,變化也並不大。
輪廓更鋒利了,氣息更薄涼了,無波無瀾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茫茫一片凍雪苔原。
雲琅在凍雪苔原里站了一會兒,往後挪了挪,有點想把那個剛放下的暖爐摸回來。
手一動,玄鐵衛長刀霍然出鞘,厲聲:「不准動!」
雲琅收回手。
玄鐵衛身手了得,不容他喘息,刀風凌厲,燭影跟著一晃。
薄薄血刃泛著寒意,已經抵在了頸間。
雲琅舉起雙手,苦笑:「我還帶著鐐。」
「世人都知道。」
蕭朔站在門前,凝注他良久,緩聲開口:「雲小侯爺身手絕倫,暗器功夫了得。」
雲琅有點不好意思,抱拳客氣:「世人謬讚……」
「佑和二十八年。」
蕭朔看著他:「潼關守將報,雲麾將軍擅離軍營,抗旨闖關。」
雲琅張了下嘴,抬頭,放下手。
蕭朔的語氣平,神色也淡漠,冷意卻依然潛在暗影里,絲絲縷縷透出來。
他並沒斥退持刀挾持雲琅的玄鐵衛,緩步走過去。
「二十九年,江南西路報,飛騎尉查獲叛逆蹤跡,一無所獲。」
蕭朔翻了頁密函:「次年,江寧府報。三百精兵圍堵數日,輕車都尉被暗器擊落馬下,功虧一簣。」
雲琅低頭笑笑,右手張開,一把瑩潤光滑的飛蝗石灑在地上。
「兩年前,你的蹤跡在党項。」
蕭朔:「一年前你在大理。」
玄鐵衛死死盯住雲琅,刀刃抵著他頸間皮肉,血色隱約沁出來。
「王爺……心細如髮。」
雲琅將開鎖的鐵釺也放開,落在桌上:「京城傳說琰王體弱多病、封府避世,如今一見,就叫人放心得多了。」
「京城也傳說。」
蕭朔看著他,示意玄鐵衛將刀收起:「雲小侯爺知罪悔罪、自覺羞愧無顏見人,畏罪自盡。」
「我原本也想。」雲琅咳嗽一聲,輕輕嘆氣,「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端王血脈——」
蕭朔合攏密函,放在桌上:「雲琅。」
雲琅怔了下,抬頭看他。
「你這些年的蹤跡,禁軍、皇上清楚的,我知道。」
蕭朔緩聲:「禁軍、皇上不清楚的,我也知道得十之八九。」
「你猜。」
蕭朔傾肩,冷戾眉眼沒進燭影里:「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小王爺話音輕緩,殺意像是日暮薄雪,隨著暗影悄然覆落下來。
食肉寢皮,挫骨揚灰。
雲琅看著他,輕扯了下嘴角。
他動了下唇,要說話,神色忽然微變,驟然抬手襲向蕭朔胸肩。
電光石火。
玄鐵衛尚且來不及反應,雲琅已將蕭朔縱身撲倒。
幾支暗箭破窗而入,狠狠扎在了兩人方才站的位置。
「什麼人!」玄鐵衛厲聲呵斥,拔刀破窗而出,「防衛,有刺客!」
窗外有人快速跑動,夜色寂靜,兵器碰撞聲格外響亮。
雲琅很識時務,沒站起來當靶子,還在窗戶底下溜扁趴著。
這一下砸得太結實,哪怕底下有蕭朔墊著,也撞得金星直冒。
雲琅眼前一陣一陣地起霧,晃了晃腦袋,捯過口氣,才來得及告罪:「事急從權,冒犯王爺……」
蕭朔抬眸,視線落在他身上。
雲琅被他一凍,也覺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