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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成蔭那邊傾了傾身,壓低聲音吼道:「有什麼不能喝的?讓你敬杯酒而已,犯得著這樣嗎?人家本來就幫了忙,你這麼不給面子,簡直是過河拆橋!」
「幫忙?什麼忙?明明共贏的事,我求著他們買的嗎?李老師,我是一個創作者,不是商人,我今天肯出來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成蔭冷笑著。
「成蔭!」李寧城幾乎要拍案而起了。
有人一臉看戲,有人試圖圓場,有人說藝術家架子就是大,還有人小聲議論,三流漫畫而已,算個狗屁藝術。
可笑嗎,明明分著這杯羹,卻又十足的不屑。
那位周總和事佬一樣笑眯眯的,道:「寧城啊,你這是做什麼?成小姐不肯賞臉,那就不喝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至於,不至於啊。」
成蔭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著青白。其實很簡單的事,像以前一樣,站起來說幾句客套話,喝掉杯子裡的酒,然後開始敬下一個,大不了最後吐一吐,把握好量,也不至於再暈過去。
人在江湖嘛,不妥協就是裝清高。
她忍了無數回,今晚卻覺得無比噁心。
成蔭微笑著站起身,右手握著酒杯,李寧城醉眼朦朧,嘴角咧著笑:「這就對了嘛,你——」
他嘴角的笑意僵住,視線里,那個向來話少事兒也少的姑娘手一翻,琥珀色的液體直瀉而下,落入碗中。也是夠細緻了,生氣還能考慮倒桌上不雅,也省得濺到旁人身上。
「成蔭!」李寧城眉心蹙起,臉上的紅色都被嚇得淡了幾分,「你這是幹什麼?」
成蔭聳了下肩:「不好意思,手抖了。」
她的唇角微翹,眉梢揚著,肆意又張揚。
「且不提我畫畫是為了開心,賣不賣得出版權並沒有多在意。就事論事,一群男的逼個女人喝酒未免也太掉價了。怎麼著?生活不如意,非把人灌醉才能顯示你們的能耐嗎?」
這番話如消聲器般,房間裡忽然變得落針可聞。
周總臉色冷了,便有人不悅道:「成小姐這話講得沒道理吧,你自己不也在喝嗎?怎麼敬個酒就成逼你了呢?這帽子扣太大了吧。」
「我想喝酒,就一定想敬酒嗎?而且我說了我已經多了,再喝就醉了,聽不明白嗎?」成蔭說著拎起包,「抱歉擾了各位的興致,你們繼續。」
李寧城重重地放下酒杯,沉聲道:「成蔭!你別給臉不要臉!」
成蔭恍若未聞,拉開椅子往外,走出包間的那一刻,重重吐出一口氣。
想你
冬夜寒風凜冽,熱氣與酒氣一吹就散。
成蔭抱著垃圾桶吐了半天,起身時腿都有些軟。她上路邊的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漱口,聽到有人喊,沒著急應聲,一邊擰瓶蓋,一邊回頭,嘴裡含著水,頰側鼓起兩團,像河豚。
「喝酒了?」
葉驍在她面前站定,手裡拎著兩個白色塑膠袋,散發出食物的香味。大冷的天,他連毛衣都沒穿,黑色夾克里就一件t恤,身上卻好像發著熱氣,周遭溫度仿佛都高了些。
「嗯,應酬。」成蔭咽下水,言簡意賅地說。
葉驍皺著眉:「又是你那個老闆?」
成蔭沒接話,擰開瓶蓋又喝了口水,葉驍便當她默認了。他不由皺眉,道:「阿蔭,你有考慮過離開嗎?」
「有,等明年合約期滿。」成蔭說。
葉驍放下心:「那就行,這種老闆不值得。」
成蔭笑:「是,還不如上酒吧給你打工。」
葉驍無奈:「你就別消遣我好吧。」想起什麼,又說,「要不要上我那兒再吃點夜宵?程立東他們都在。」
成蔭想了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