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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了?这不成了“长官”了?当兵的才不管这些,依然争先恐后,争宠似的。时间长了排长们也都慢慢习惯了,再一想自己当年也是这么熬过来的,这会儿也该翻翻身了。渐渐的也就心安理得了。
排长住进来,班里却是求之不得。就拿班长们来说,虽说处在最基层,可有事没事眼睛总喜欢往连部那边瞄。夜间上岗时,见连部里还亮着灯,心里就免不了开小会,不知连首长们又在研究什么,该不是下批提干的名单……隔着窗户猜疑,实在很煎迫。故班长们最希望排长住到班里来,班长找连首长那是越级,班长找排长可就理所当然了,有什么猜不透的事情你到排长哪里打听,十有*都能打听到。比如马班长就老盼着一排长汪豹住进来,可人家一直住二班,二班将近一半的人跟汪豹是老乡,不是嫡系是什么。
不过要论起这严志高就得另说。严志高的老子是省军区后勤部的主任,因为某一回站错了队所以不得重用,渐渐给去了势。不过据说这位主任的地位随时有可能回升,营里和连里一直很关注。这严志高还有一点挺特殊,他是头奶生的。他娘是个黄脸婆,进城不久就让他老子给撤换了。严志高的后娘从前是唱花旦的,骂起严志高来用的是小嗓,隔几天便要来一出“三娘教子”。他老子尽管听不惯这腔调,却又做不得主,只好让严志高早早穿上军装。
严志高虽说读到了高中,孔子的书照样读不懂,加上让后娘调教得很不伸展,文不文武不武,连里几个头儿不愿拿正眼瞧他,他这位排长不觉就打了折扣。汪豹担任一排长有几年了,这会儿又多出个严志高,说是为了加强一排,其实类似样板戏里的B角。班长们也不免势利眼,宁愿班里不住排长,也不愿让严志高住进来,免得日后不好跟连里打交道。所以一听说严志高要来,马班长心里一百个不痛快。
严志高来的那天愁容满面的,一进门就让班里人觉着别扭。一张小白脸,身架子晃来晃去,一阵风就能刮倒,而且连把手枪都没混上。好在严志高是个识趣的人,进了门并没怎样声张,而是跟大家好声好气地商量:“马班长,你把靠西墙的那张铺倒给我,行么?我从小落下个毛病,睡觉时必得对着一堵墙,不然就要做恶梦。旁边这张铺是谁的?噢,是你,你叫什么?姚保良,宝良同志睡觉时嗓子里清不清亮?清亮就行,真是太谢谢了,我有失眠症,你要是打呼噜可就要我命了……”
跟这个商量完了又跟那个商量,挨着家讨饭似的。都在心里说,你大排长当着,下一道命令不就得了,哪里用着这样低三下四?就这派头,以后别指望他给大伙做主了。
马班长先是闷了一会儿,然后白了严志高一眼,这才吩咐大家动手。大家一边倒腾铺盖,一边嘴里牢牢骚骚,严志高在一边陪着笑脸,场面上很不好看。不过事情总算解决了。马班长虽说倒出了西墙,但他接着又占了靠东墙的那张铺,原来靠东墙的班副宫保健,这回般到到门口去了。好在宫保健是个想得开的家伙,躺在靠门口那张床上,死心塌地的样子。
没过几天,严志高搬家的底细便在连里悄悄传开了:军火库的西面有分区的二亩果园,树种很杂,有苹果树、樱桃树、梨树、杏树和桃树,由三班负责管理。分区的果园与地方上的一块果园搭界,平时便跟村里的果业队有些交道。打药啦,施肥啦,剪枝啦,还有技术指导什么的,这边只要一招呼,那边就当做政治任务。日子一直过的和和美美。偏偏这天晌午哨兵从半坡上跑下来,喘咻咻地向三班长报告,说那边的草丛里有了情况。一听说“情况”,三班全体紧急行动,拿枪的拿枪,套子弹袋的套子弹袋,心里念着这下可好了,可把“情况”巴望来了,整天练兵练武,备战备荒,狗日的可算真的来了!
哨兵把大家往一个山沟里带,然后指着一篷蒿草说,就在那里。三班长下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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