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页)

頓了頓，江斌繼續說：&ldo;再就是咱們的矛盾，我想證明給你看，想證明你是錯的。&rdo;

&ldo;這不就是答案嗎？&rdo;老校長非但不生氣，反而興致滿滿道：&ldo;一個人自發努力的前提，從來都不是因為那些&l;假大空&r;的口號；更不是因為那些，遙不可及的理想。人人都知道&l;讀書改變命運&r;，但真正能體會到的，又有幾個？&rdo;

&ldo;這……&rdo;江斌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抓住。

&ldo;都是半大的孩子，剛進入青春期，正值叛逆的年紀。他們為什麼叛逆？那是因為他們內心，有著一種盲目的驕傲。如果你能利用好，他們這種驕傲的心裡，事情或許又不一樣了。&rdo;

&ldo;老師，我…我懂了！我這就出院！&rdo;那一刻，江斌感覺自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洶湧的內力自丹田處噴發，渾身又充滿了激昂的鬥志。

可校長卻一把按住他說：&ldo;不要總這麼衝動，心裡一有點想法，就巴不得趕緊實施。你先好好休養身體，並不斷地完善自己的想法。想了好第一步、第二步，更要想好十步、百步；如此一來，當你再遇到困難的時候，就不會跟今天一樣脆弱了。&rdo;

那天老校長的話，徹底為江斌打開了另一扇門。他越想越激動，以至於掛針的時候，血液都跟著回流，硬是把針管里的藥水，噌噌往上頂。

而老校長在返校的路上，也不禁感慨：江斌真輸了嗎？沒有，他贏了！他使三班有了變化；他帶來的輔導資料，讓各科老師爭相翻閱；他讓自己這個老頑固，都在跟著他的思路走。他大力出奇蹟的莽撞，似乎把整個學校，都帶向了未知。無形當中，他似乎影響了所有人。

夜晚的星空，浩瀚而美麗。馬俊蘭又偷偷起夜，開燈鑽到棚子下，織起了魚網。不一會兒，高俊山也起來了，他傻頭傻腦地坐在縫紉機旁，就那麼呆呆地看著老婆。

高原被院兒里的燈光照醒，他循著窗外望去，橘色燈光下，是父親和母親的身影。

馬俊蘭一邊幹活，一邊又氣又笑地看著丈夫：&ldo;傻樣！當年你要是不救人，那該多好啊？！外人眼裡，你是個見義勇為的好人，還是個高高帥帥、熱乎心腸的漢子。可你救人的時候，就沒想過我肚子裡，還懷著你兒子嗎？你真出了事，我跟孩子怎麼辦？&rdo;

馬俊蘭嘆息著，但美好的回憶，又使她臉上有著蜜一般的笑容。&ldo;傻子，說了你也聽不懂，但好歹你還活著，活著就挺好的。&rdo;

高原下了床，走到院裡揉著眼睛說：&ldo;媽，大晚上的，別忙活了，你腰上還有傷呢。&rdo;

馬俊蘭抬頭看著兒子說：&ldo;媽不累，白天也是歇一氣、干一氣，覺早就睡夠了。你明天還得早起上學，趕緊回去睡覺，我有你爸陪著呢。&rdo;

高原沒走，而是拽了把凳子坐下，手摟著傻父的肩膀，眼睛望著母親靈巧的雙手，和穿針引線的縫紉機。

他們一家人，很少有坐在一起，享受寧靜夜晚的時刻。那晚，高原仿佛又重新認識了一次，什麼才是&ldo;家人&rdo;。

母親為了自己念書，為了維持家庭的生存，幾乎沒黑沒白地忙碌。所以自己更要努力，將來讓母親過上好日子，賺錢給父親治病，讓母親這輩子不要留有遺憾。

家人，也許就是相濡以沫，是一個都不能少，是越來越好。

第二天上午，江斌早早地就出院了。他沒有立即回教室，而是遍走鎮上的親友，想尋一處寬敞的地方。

苦尋無果後，他才在午休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