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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眼裡才能發出這種光輝。

王東海被這雙眼睛注視得有些惶惑，心裡又湧上巨大的激動。他覺著一雙柔軟發燙的手，緊握著他粗壯的大手。他的全身象被她身上的熱流所傳染，感到一陣炎熱，微微抖動。&ldo;我沒別的說，&rdo;花子的聲音象涓涓的泉水，&ldo;東海!記住，別忘了孩子和我!&rdo;

&ldo;你放心。我一輩子忘不了你們!&rdo;

花子接過還在酣睡的孩子，看著他轉過去的背影，有力地說道：

&ldo;你也放心!不管多長時間，我都等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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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菊生會笑了。這孩子真討人喜歡!秀子把她抱到街上，誰見了都要逗弄一會。這個說，那對黑亮亮的眼睛，就是在她母親臉上摘下按上去的;那個說，那薄薄的小嘴唇和稍下塌的鼻樑，和她父親的一模一樣……

母親歡悅的了不得，她真抱上外孫當起姥姥來了。人都說祖父親孫子，姥姥疼外孫，這對母親沒說錯。但她還沒有孫子，還不敢說她有偏向沒有。仁義可更親小外孫呢。

一家人添了新的喜悅。

一天中午，花子和玉子來同娟子商量工作……

解放區的前後方武裝，對敵人展開猛烈的春季攻勢。到處在攻克據點，消滅敵人，打勝仗的喜訊天天傳來。人們不分男女老少一齊動員，抬擔架的，送公糧的，縫織被服的……支前工作轟轟烈烈地展開了。隨著戰爭的需要，也展開了生產大運動。爭取多開一分荒地，多下一粒種子，多上一些糞料，多打一些糧食，為抗戰多盡一分力量……

娟子送走她們，正要收拾出門去。秀子抱著孩子從外面回來，急忙說：

&ldo;姐姐，給你孩子。俺要找人送信去啦!&rdo;

&ldo;好妹妹，你再抱一會吧!我還有點事吶。&rdo;娟子央求道。

&ldo;俺也有工作，怎麼能抱她去干呀!&rdo;秀子說完，把孩子放到炕上，匆匆地跑了。

娟子怔在那裡，聽著妹妹的登登登漸漸消失的腳步聲，心裡有些氣。她看著孩子躺在炕上，小手亂抓著笑嘻嘻地瞅著她，就走上前，坐到炕沿上，解開懷，給孩子餵奶。

陽光從窗紙上射進來，照在炕席上。一隻蒼蠅，從陰冷中甦醒過來，在窗欞間嗡嗡地飛著，頭撞得窗紙崩崩響。

娟子那兩撇濃眉打著結，兩眼出神地凝視著那隻要衝出去的蒼蠅，心裡翻騰著：

&ldo;……這怎麼行呢?幾個月了，都是為孩子累在家裡。&rdo;她不友好地瞅一眼正在咕嘟咕嘟吞奶汁的菊生，&ldo;人家都在轟轟烈烈的工作，爭取抗戰的最後勝利，可我整天守在家裡轉。抱著孩子出去吧?這個環境哪能行呢?……唉，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結婚了。一個人單身過，沒有孩子累贅，不論打仗工作都能和男人一樣，那該有多好啊!可是現在，這孩子!唉，都怨這個小東西……&rdo;

娟子越想越急越氣，把一切怨恨不幸都集中在孩子身上。她生氣地把乳頭從孩子嘴裡拔出來。菊生可以為媽媽給她換另一個奶吃了，就&ldo;鼓涌&rdo;著小頭去找。娟子看著真不忍心，趕忙把另一個奶頭塞進孩子嘴裡。

&ldo;光怨孩子也不行啊!她知道什麼呢?&rdo;娟子又想著，&ldo;要想辦法。上級常說，共產黨員不論在什麼困難下，都要尋法